“对了兰璔,你那天去医疗室干什么?”

兰璔眼也不抬:“像个可悲的暗恋狂一样跟踪你。”

“……你瞎说的吧。”

“嗯。别管了。”

解释起来太麻烦。因为是昂贵的私立高等学府,学校里有不少富家子弟,兰璔在圈子里还算有名,长得漂亮,谁有钱都可以搞。李盈洲竟然没听说过他,可能的确跟其他富二代们来往不多。

之前被学姐扇了一耳光,现在兰璔耳边还有两道细疤。学姐出手阔绰,可惜非要摘他的颈饰。他不乐意。除了有违职业精神,这倒不是什么大事,但说给李盈洲听,总觉得没有必要。

眼看对方还想追问,兰璔拿起勺子,把最后一点冰淇淋舔干净。鲜红湿润的舌尖沾着雪白的泡沫,似有若无地在唇间一闪,有说不出的暗示意味,让李盈洲瞬间闭了嘴。

他吞咽了一下。大庭广众的……!

兰璔继续把玩那只细长的甜点勺子,齿关松松咬着,灵活的舌尖在冰冷弧面逡巡,金属撞在齿列间,发出轻轻的喀拉声。甜美的奶油在高热的口腔中融化带劲,银色金属裹满薄薄的唾液。

如果说刚才还是无心之举,现在就是故意的了。兰璔抬起眼,懒洋洋与面红耳赤的李盈洲对视,然后微张开嘴巴,顺着勺子背面的弧度,由下至上缓缓舔了一下。

李盈洲:“……”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兰璔冷淡地一笑,“就当长个教训:下次让你脱裤子就脱裤子,让你跪下就跪下。在屋里听话,就不用在外面羡慕一把勺子了。”

他吮净了勺子,发出啵的一声轻响,随手丢到甜品盘里,牵出的水丝在淡粉色的嘴唇上留下一道亮晶晶的痕迹,让人恨不得替他舔掉。李盈洲忍不住小小呜咽了一声。他后悔死了,因为兰璔说得对:早知道,今早就张开腿乖乖让他吸了!

闹什么别扭、耍什么小脾气啊,太傻了!

“账已经结了。走吧。”

李盈洲并紧了腿,面红耳赤,有点难堪:“等等,再坐一会儿。我现在……”

“嗯?”

“有点……站起来会被看到。”李盈洲咬着嘴唇。“都怪你舔勺子……”

他又露出故作腼腆的表情,说是埋怨也行,引诱也行,或者的确颜面受损,身为暗恋对象却被卑微的追求者用一张脸蛊惑了晚餐还没吃完就急着被带上床,未免有失矜持。

兰璔沉吟着。

“是吗。”他若有所思地说。“不过,我不想在这儿干坐着。”

李盈洲立刻睁大了眼睛。

“什么意思,你不会打算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吧?”

他神情焦急起来,甚至有些可怜了:相处多日,他已经渐渐明晰,兰璔是个颇为各色的舔狗,这种扭头就走的脑残行径没准真能干得出来。兰璔品尝他的坐立不安,直到李盈洲低下头生起了闷气,再欺负他恐怕有失人道,才说:“去卫生间。”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