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盈洲猝不及防,一下子从脸颊到腰腹整个和他挨贴起来,两人终于又紧紧契合,隔着衣服,体温熨帖着,几乎融到了一起。

“……”

过了不知道多久,两人不知谁先惊动了一下,才惊觉失去了朋友的分寸,慢慢分开,都有些滞顿迟缓。李盈洲被他气息焐得有点发晕,感觉醉了似的,呼吸沉重潮湿,轻轻喘息,兰璔依然表情淡淡的,但白皙的面庞上也有些泛红,虹彩漆黑湿润,在医务室昏暗的灯光下显出近乎艳丽的光泽。

两人对视了片刻,李盈洲忍不住舔了下嘴唇,回过神,赶紧收回还抓在兰璔衣服上的手,有些腼腆地转开目光,拿过刚刚的水杯,喝了一口。

举到嘴边才发现已经空了。

他脸一下子热了,又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握着杯子放在腿上。兰璔也不知道看到了没有,清了清嗓子,往后退开了。

“感觉好点了就走吧。”兰璔说。“我跟保安说过了,等会儿要来锁门了。”

李盈洲赶紧点了点头,从医疗床上下来,预备着那熟悉的微微酸胀的隐痛,却发现什么感觉也没有。

难道睡一觉就真的好了?

还是和他的胃痛一样,也只是压力所致,现在和兰璔和好了,就没事了?……

李盈洲有点莫名其妙,但不疼了总归是好事,他站起身,跟着兰璔走出去,就发现自己的包也放在医务室外间的沙发上。

“打放学铃的时候我回了一趟教室,都拿出来了。免得锁门。”兰璔说。他把自己的包拿起来甩到肩上。“走吧。”

两人一起离开医务室,穿过放学后总是显得空旷萧索的操场,默默地走向校门口。谁都没有再说话。李盈洲心里胀胀的,说不出什么感觉,胸口还残存着刚才紧贴的热度。

等终于到了校门口,李盈洲的司机正等在外面因为他有很多学生会和社团的事务,所以经常放学会晚,司机多等一会儿也习惯了。兰璔停住了脚步。

“那我走了。”他难得有些拘谨地说,不习惯这么一本正经地道别。李盈洲犹豫了一下。泍芠由??裙9|3九壹捌參⑸零症理

“有点晚了,要不……我送你吧?”

兰璔摇了摇头:“不用。”

放到以前,李盈洲肯定要缠他的,现在因为是朋友,又要尊重彼此的决定,大概是不行了。他振作了一下,还是露出笑容:“那你路上小心。嗯,明天见?”

兰璔蹙眉一笑,点了点头,转头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那熟悉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幽蓝昏暗的夜色中。李盈洲坐上车,已经像被撕走了一块般刺痛地想着他,又对自己失望起来,觉得刚才还有很多该说的话没有说出口。

不过,还有明天。他还会见到兰璔,光明正大地像朋友一般打招呼,也许还可以跟他多说两句话……

回到家,他难得抛下了晚间的日程,早早地钻进了被窝里。闭上眼,小兰毯日渐熟悉的重量压在他身上,让他不自觉地瘫软下来,想到医务室里那个紧迫、滚烫的拥抱,忍不住战栗。

“……”

他闭上眼,有一点点羞愧,还是忍不住把手伸进腿间。过了一会儿,被窝里传出断断续续的甘甜的轻喘、呻吟。

如果他想着自己的朋友自慰,也没有谁会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