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盈洲使劲把目光聚焦在陆云铮脸上,余光里隐约觉得兰璔扭头看了自己一眼,又好像没有,紧张得汗都出来了,心头怦怦跳。兰璔……兰璔是不是想跟自己说话啊?之前也看向这边来着……没想到陆云铮这耿货,注意到兰璔停在旁边,一下子整个人转过去,中气十足地大声问了句“你有什么事?”,兰璔吓了一跳,立刻扭头就走了,消失在教室外面。
李盈洲:“……”
李盈洲急了:“你干嘛啊!”
陆云铮莫名其妙:“啊,我咋了?”
李盈洲:“你把他吓跑了!”
陆云铮微微吃了一惊,心有余悸:“是吗?不是吧。对了,他上次还骂我呢,吓跑了正好,老天,你说他刚刚走过来干嘛,不会又想来骂我吧……”
李盈洲:“……”兰璔这狗屎一样的人缘!
他太阳穴一阵闷痛,捂住揉了揉,心里平复下来,又觉得没准是自己自作多情,想太多了。
兰璔是个爱憎分明的人。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对于兰璔,自己已经是个任性妄为、自私自利的混蛋,因为没本事应付自己生活里的破事就恼羞成怒、口出恶言,屁股痒了又来和好,是个为了睡他一次什么虚伪假话都会说的烂人。
除了,那并不是假话。
李盈洲从没跟谁说过爱,连对妈妈都没有。他的确爱她,但从没有安心到敢对她说出口。兰璔是唯一一个。现在他知道了,没什么比掏出真心而不被信任更痛苦,没什么比不能再说第二次更痛苦。
下午也很快就过去了。
放学前最后一节是体育课,被物理老师占走了一半,讲没讲完的试卷,剩下一半时讲完了,终于不情不愿地放学生去操场。李盈洲熬了一天,已经身心俱疲,最后老师的声音左耳进右耳出,总疑心低烧是不是加重了。
但他又有点成就感:这一天算是撑过来了。
因为是尖子校,又大部分是富家子弟,不少同学都有擅长的运动项目,也不乏很多拿了奖的,在教室闷了一整天,一股脑地出去撒欢了。李盈洲屁股疼得厉害,赶紧又吞了一粒止疼药,慢吞吞跟着往外走。
到了操场,有跑步的,有爬攀岩墙的,有组队打各种对抗赛的,李盈洲运动神经不错,立刻有人邀请他一起。他不好拒绝,就跟着打羽毛球,全程划水,倒也能应付。
运动开后,身体热热的,止痛药也开始起效。李盈洲渐渐觉得酸痛沉重的四肢灵活起来,一边打一边和同学聊天,心情渐渐变好了。
最近老跟谢靖和她姐混在一起,也见了各种各样的人,他心态微微有了变化。之前一直很看不起自己这些同学,觉得谁都假兮兮的,要么就是滥清高,要么就是暴发户,都是谄媚他妈妈和韩家,所以才讨好他而已。
有了这层滤镜,他跟谁都淡淡的。现在却忽然觉得,自己那副德行,毫无了解就屈尊纡贵,也好不到哪儿去啊。其实,都只是活生生的人而已。
他正有点感慨地想着,忽然,什么东西在他小腹里用力一刺。
李盈洲已经好一会儿不觉得难受了,突然被熟悉的剧痛捅了一下,都没反应过来,抬手又打出一球,才膝盖一软,一下子跪了下去。他队友以为他绊倒了,呵呵笑着问没事吧,一边又忙接了个球,一低头发现李盈洲还跪在地上,连忙叫停,上来搀扶。
“怎么了,磕到哪儿了?崴到脚了?”
李盈洲摇了摇头,额头已经哗地出满了冷汗,感觉从胃往下都被掏空了,冰冷,小腹却滚烫,一下下尖酸痉挛,伴随着熟悉的情欲的烫痛。
私处一阵阵悸动,开始湿润、贪图。什么东西慢慢顺着他大腿内侧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