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璔道:“你……你看到了吗?”
李盈洲慢慢点头,总不可能两个人一起出幻觉吧。实验体似乎僵住了,下一秒,就跟被火烫了似的,一下子从谢黎身边弹开了。
它大大张开,贴在墙壁上、天花板上,身上的颜色开始流动般飞速变化,像一只章鱼,一种变质的花,或一种怪异的被双盘吸虫寄生的蜗牛。一圈圈昏暗的色彩从漆黑的光线里涌出来,裹着那数条怪异的触手来回转动。
也许从纯粹的审美角度,这东西有种怪异的美感就和实验室里的所有东西一样。但李盈洲看着他,像是与生着巨大斑斓虎眼的蝴蝶狭路相逢,只觉得震慑与恐怖。
这是个什么啊。章鱼怪吗。
更恶心的是,尽管看不清楚,李盈洲知道它是某种“人类”。
忽然,所有色彩一下子消失,那大大贲张的惊骇的触手一下子缩紧,并变回了即将狩猎的灰白颜色,瞬间又融回了背景当中。兰璔猛地把他撑起,立刻就要后退,同时,实验体越过了谢黎,一下子向两人扑来。
李盈洲只感觉自己腰被卷住,一阵恐怖的酸痛,一下子被从兰璔身边拽开了。
兰璔咆哮出声,立刻追上去,一把拽住李盈洲的脚踝,整个人被拖得往前一滑,他顺势转了转手腕,把碎裂的移液枪当成一把刀似的握着,猛地在触手上割了一下。实验体发出古怪的响声,几条触手一下子把李盈洲如同一条毛巾似的拧紧了,同时用力一甩,准备将兰璔砸回墙上。
兰璔立刻抓住昏迷的谢黎,拼尽全力拽起,用她垫了一下。
谢黎闷哼一声,口鼻中一下子喷出更多的灰白液体,沾到了他手臂上。实验体往后一退,厌恶地甩开了两人。
李盈洲被高高卷起,感觉和触手接触的地方一阵刺痒,突然意识到汗湿身上的不只是汗水,而是实验体分泌的某种浓厚腺液,随着一阵阵紧缚,已经几乎把他的衣服打透了。
触手内侧有什么东西,像是小小的肉刺,密密麻麻蠕动着、绞紧着,粗鲁地摩擦着他的皮肤,带来一阵阵刺痛。
衣服、裤子……全湿透了。那怪异的腺液甚至微微渗入了手指、腿缝之间。
李盈洲又惊又怕,皮肤却好像被无数细针刺入、注射,怪异的激素涌入大脑,鼻腔一阵浓郁的闷痛,身体控制不住地发软发热。在这种怪诞的酥软中,甚至肋骨都不太疼了。
啊……身体又热又麻,小腹里面轻轻悸动着。这种感觉……
他感觉眼眶中又冒出了泪,忍不住呛出一声呻吟,挣扎着仰起脸,终于看清了。
兰璔……兰璔没事。
实验体弓着身子歪在天花板上,有明显的脊椎,但为了适应触手,形状已经与人类有了分化,能够适应更怪异的弯曲。再往上,是宛如皱鳃鲨一般粗野的结构,但能看出类人的退化的双臂,和颅骨鼓起的诡谲形状。
这绝对是个拥有相当智力的生物。它像是长有羽毛一样快速而激烈地耸动了几下,发出一连串怪异的声音,随即裹紧了李盈洲,一滑,击碎了电梯的玻璃门,整个甩入电梯井,顺着曳引钢丝绳消失在了黝黑的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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