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兰璔比之前要凶。
不是为了迎合李盈洲自己的乐趣,几乎带着一丝压抑的威胁。是因为项圈的事么?可明明看着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他自己也说没有生气,不如说除了戴上的时候反抗了一下,之后就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过,还是很爽,李盈洲就懒得计较了。
他对兰璔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喜爱与宽容。狂热无措的情欲中,他推拒的手指碰到兰璔赤裸颈上的疤痕,想到那条新项圈,就没了力气,心也软了。
现在,兰璔是他的了。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
与妈妈无关。与财富与家世与名望都无关。是他李盈洲自己的。
真实感终于涌上来。可能是肾上腺素的缘故,他给兰璔戴上项圈明明是不久前的事,记忆却有点模糊,只残余那让人汗毛倒竖的兴奋,盘旋在颈后。他当时隐隐后悔了,完全是骑虎难下的硬撑,不过现在,他在心里将兰璔那惊诧而暴怒的目光重放了一遍又一遍,感到满足。
李盈洲掏出手机,让父亲的助理把最近受邀的活动事项发过来,挑着看看能带兰璔去哪儿玩。兰璔拿着三个盒子和一杯水回来了。
“什么东西?”
“药。”兰璔把水递给他,“先吃这个。”
居然是止痛药。李盈洲微微吃惊:“不至于吧。”
“路都走不了了,等会儿没准还会头痛。赶紧吃。”兰璔道。“水全喝了。”
李盈洲心想也是,赶紧吃了,一整杯水喝下去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渴。兰璔又给他倒了一杯,等他喝完,杯子放到一边,抓住他两条小臂翻看了一下。
之前攥住的地方已经隐隐要淤青发暗了,即使在他颜色略深的皮肤上,也能清晰看出手印的形状,因为刚刚拿了杯子,有些无力发抖。兰璔淡淡垂眼看着,没什么表情,目光漆黑潮湿,李盈洲有点心疼,赶紧开口安慰:“没事,不要担心,根本不疼……”话音未落,兰璔就狠狠捏了一下。
李盈洲大叫:“啊!”
兰璔面无表情:“哦,不是不疼吗。”
李盈洲:“……”
兰璔:“该。”
李盈洲哪儿吃过这种皮肉苦,眼泪差点掉下来,这家伙嘴里还一句甜话没有,正要发火,一抬眼看到兰璔颈上鲜明的勒痕,听他微微沙哑的声音,就心虚了。兰璔见他终于闭嘴,这才把药膏拆开挤到手心,合掌揉开揉热,再搽在他两只手腕上。
淤青不碰还能忍受,一碰疼得要命。李盈洲少爷病犯了,哼哼唧唧往他身上腻歪,兰璔哼笑一声,松松搂住,两人就倒在堆起的被子上。李盈洲挪到他身上窝着,继续把手腕递给他抹药。
不知道是不是止痛药的效力上来了,他真觉得好点了。兰璔抹完手腕,又掀着衣服检查了一下,把身上其他几处淤青都处理了。
“好了。”兰璔懒懒道。“等晚上淤青出来了,自己再揉一下。”
“不要说这种话。好不容易周末,吃完饭带你出去玩。晚上回我那边,你帮我揉,行不行?”
“自己没长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