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实在太累了,半夜醒了一次,李盈洲仍睡得很好。再睁眼时,屋里已经半亮了。兰璔背对着他,赤裸的肩膀玉石一样,几乎在昏暗的房间里晕然生辉。
他一条手臂被兰璔枕着,压得毫无知觉。看两人的姿势,应该是兰璔半夜冷了。
李盈洲从后面裹着他,脸颊埋在他颈后的乱发间,贴着项圈粗劣的皮革,有点喘不上气。那里还残留着懒洋洋的粗糙的情欲气息。李盈洲意识到,对于兰璔,即使是心情不太好的兰璔,自己也跟个冬天的免费电热毯一样。
要不是刺痛的咬伤还残留在嘴唇上,半夜发生的事就像做了个梦。
兰璔毫无爪牙,跟头困觉的猫一样窝在他怀里。李盈洲心里热乎乎的,提不起争斗的战意,也不想放开兰璔。他埋头蹭了蹭,环在兰璔腰上的手臂收紧了,又往上抚摸,一直到他温热的心口,心跳又稳又轻。李盈洲满足地数了一会儿,差点又睡着,手指半心半意地逡巡爱抚,摸到了颈间的项圈。
……对了,还戴着这个。
明明新的已经买好了。
李盈洲心不在焉地抚摸着金属扣。他突然有点紧张,怕兰璔不愿意换了,这说明昨晚不是一场梦,说明兰璔也觉得有什么事情和之前不一样。他的未来并不能让他开心,如果连兰璔也不再能顽劣而嘲弄地一笑而过,那他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黑暗中,兰璔那张混沌而面无表情的脸还刻在视网膜上。他粗鲁轻率的求欢让人吃惊。想到自己竟然拒绝了送上门的机会,李盈洲有点悻悻,不过,又隐隐松了口气。
什么都不要变就好了。
“兰璔。”他小声试探。没有回应。
他微微撑起身,能看到兰璔小半边侧脸,沉沉睡着。这几天他都在弥省,不知道兰璔有没有睡好,一定也累得要命。
李盈洲重新躺回去,把脸埋进对方温暖的后颈,竭力平复心里的焦躁,过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在不自觉地扣弄着金属搭扣,想把项圈解开解开。刚开始他还小心翼翼的,想着不要将兰璔弄醒,渐渐顾不上了,好不容易解开,急急忙忙地就要把那皮革从兰璔颈间抽出来。
拽了两下,兰璔忽然闷闷骂道:“喂,差不多得了。”
李盈洲一下子停了手,脸红了。他猫回兰璔颈后,咕哝道:“抱歉,没想弄醒你。”
兰璔自己把解开的项圈拽出来,随手丢到床尾,声音沙哑含混:“我是睡着了,又不是死了。”顿了顿,“别折腾了。时间还早。”
虽然语气不太友好,但此人一直不友好,这也算他和平时没什么区别。李盈洲开心了一点,有胆子凑他耳边哼唧了:“可是饿了。”
“吃的在厨房。”
“你不是会做饭么。想吃你做的。”
“什么惯的毛病,我长得像你家厨师吗。”兰璔冷冷道。“不起床就安静躺着。困。别烦。”
李盈洲撇了撇嘴,埋怨似的咬他肩后,留下几个淡淡的齿痕,这样调情一样的咬法,他近来渐渐喜欢上了。兰璔随他磨牙,听呼吸又快睡着了,李盈洲有点不乐意,手往下挪,屏着呼吸摸到下腹,果然摸到兰璔晨勃的鸡巴。
他憋了那么久,昨晚就草草射了一次,稍微撩拨一下就又烫又硬地滴出了润滑的前液。
为了防止弄脏新买的床单,李盈洲赶紧虚虚握住了。
事到如今,即使看不到,手感已经有点熟悉,张开手掌就能比划出长度,找到那两颗小钉也很容易。李盈洲忽然有点不好意思,把发烫的脸颊埋下去,又咬住他肩膀,手臂一动一动的,在被窝里把玩揉搓起来。
刚开始略有干涩,李盈洲裹住顶端揉搓了几下,前液很快被抹开,裹满了柱身。慢慢上下捋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