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下子急了,也顾不上有人了,咬着牙冷笑起来:“是啊,孟英听话,你到哪儿都带着他,这么久不见了,来接个机也带着他,换成他你就不觉得烦了是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
兰璔听不下去了,推门出去,脚步声经过隔间,男人又立刻不吭声了。兰璔草草洗了手,才听到身后又响起隐隐的声音,似乎是男人又开始教训人了,还有女人嗯嗯嗯的拖长了调子垂头丧气的声音。不过,这都跟他没关系,转眼就被抛之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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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盈洲出了卫生间,果然已经找不到亲妈踪影,信息不读不回,亲爹航班已经到了但人也不知道在哪儿,于是习惯性地给孟叔打电话。从小到大,亲爹妈不管他的时候,都是孟叔管的。
果然,孟叔立刻就接起来了,一上来就温声笑道:“我看到你了。”
李盈洲回过头,孟叔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拎着袋子和一杯饮料,微笑着摆了摆手。李盈洲过去,孟叔就仔细看了看他,就把饮料递过来:“我听说了,飞机上怎么回事?上火了?弥省那边天气是不好。太干了。”
“也没有。”李盈洲含混道,喝了一口,果然是他最喜欢的薄荷茶。孟叔仔细打量他一遍,看他很有精神,脸色也泛着健康的淡红,放心了。
李盈洲安静地低头喝茶,有点不自在,没法像平时一样跟他对视、讲话。一看到孟叔,他就想起兰璔拍到的照片,那个记者和孟叔在一起,她把录像交给了他。
无论母亲知不知道医疗室里的事故,孟叔肯定是知道的。
他为什么不来找自己询问这件事?他为什么还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孟英是李卓瑾的私人助理兼研究员,比她大几岁,两人在大学时认识。他给李卓瑾一门选修课当助教,惊为天人,后来追随回国。此刻。站在疏落往来的人群里,他几乎比李盈洲更现眼。
俊美的少年还能时常见到,这样保养得当、英俊潇洒的中年男人却很少有。
孟英站姿笔直,身材很高,但丝毫却不显得笨重或有压迫感。那双明亮的眼睛大而微微下垂,搭配着男性化而英俊的面容,明明眼角已经有了细纹,仍显得赤诚天真。他的脸刮得很干净,衣装妥帖,虽然不奢侈,却很注意打理自己,锻炼合宜的饱满身体包裹在上好的羊毛衫里,显得温暖而易于拥抱。
尽管竭力保养得英俊年轻,他鬓角仍有一点灰白的痕迹。前几年李卓瑾深陷财阀围剿,让他焦虑坏了,担忧得夜不成眠。她去坦卡里亚考察肝素农场,被绑架,失踪数天。孟叔看着不动声色,李盈洲却撞见过他每晚在卫生间崩溃干呕,直到人安全回来。
李盈洲心里那尖锐的防备忽然软化了一点。
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会比孟叔更关心他,关心他妈妈了。
他如今仍会颤抖无力的手臂,就是舍命保护李盈洲的铁证。即使这样,他还要用这条手臂给李盈洲端来他最喜欢的饮料,小心翼翼地抚摸他的肩膀。
忽然,李盈洲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自从医疗室的意外过后,所有的压力、恐惧、猜疑都一下子涌了上来,让他喉咙里堵住了。有些不安,即使在兰璔面前,他也不敢表现出来。但这是孟叔,所以没关系。
冲动之下,他一步向前,紧紧抱住了孟叔。
孟英一愣,立刻回应着紧紧抱住他,安抚地轻轻抚摸他的后背。尽管李盈洲已经十七岁,已经是个大人,几乎跟他一样高了。他温暖的手让李盈洲眼眶发热,浑身颤抖。
孟叔不会伤害他的。他永远是孟叔抱在膝上、疼爱着的孩子。李盈洲忽然想,为什么我要一个人承担那些让我惊惧狐疑的事?太傻了。也许都是那个记者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