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把湿润的验孕棒从小穴里抽出来，棒身已经变得温热，黏连的水丝被带出，挂在大腿上。他把脸垂了下去，小小地高潮了一次，尾音甘甜颤抖。兰璔一定听出来了。他的呼吸变得光滑而沉重，满是闷燃的热度。李盈洲真的太想他了。

兰璔叹了口气。

“……要我晚上再打过来么。”

“你不是有事吗？”

“是啊。”兰璔说，有些没辙。李盈洲愣了愣，埋在枕头里，忍不住笑了。

“十一点之前打，不然我要睡觉了。”他倨傲而快乐地说，浸透在权力与酥麻温热的高潮里，拖着沉重发麻的双腿翻了个身。兰璔嗤笑，但十分配合地应了一声，就干脆利落地挂了。

李盈洲双眼紧闭，额头贴在手机边，将他驯顺的声音含在舌尖上，一遍遍品尝。过了一会儿他才睁开眼，懒洋洋地撑起身，拿起验孕棒看了看。

……没有怀孕。的确太荒唐了。

但心头那不由理智左右的焦虑被安抚了，李盈洲一阵脱力的放松，呆呆倒回床里，出了口气。那么，为什么会出奶呢。他对自己身体的了解实在太少。一直以来，都在害怕什么？

不知为何，他现在没那么怕了。

所有曾让他畏怯的事，近来，似乎都没那么可怕了。

回头……找时间请人做个检查吧。说到底，这是他的身体。

李盈洲想着，去清理了身上，折腾了一遭，反而奇妙地有了精神，不想再呆在屋里了。他出门去逛了逛街，买了点弥省伴手礼，吃了夜市，难得一个人也不觉得孤独。逛完已经十点多，他买了点糖回到酒店，一边看电影一边等兰璔的电话。

中途他睡着了，醒来后电影已经结束，看了看时间，十二点出头。李盈洲撇了撇嘴，主动给兰璔打过去。

响了两声就接起来了。

“你怎么说话不算话。”李盈洲道。“之前还用几把猫骗我，你这是惯犯，不能再信任你了。你不会其实真名都不叫兰璔吧。”苯蚊由???9⒈??一捌弎⒌0撜哩

“……”兰璔啧了一声。“本来是要打的，忙完已经过十一点了。你不是说再晚就睡了吗。”苯炆铀Q?峮9依叁九Ⅰ?③伍??徰里

“你这属于瞎听话，一点都不懂的分辨。下次再晚都要打。”

兰璔沉默片刻，发自内心道：“你真烦人。”

李盈洲：“……”

兰璔：“后悔了。挂了。”

但他没挂。李盈洲本来想继续狂野的电话性爱，但是真的困了，于是撑着眼皮瞎聊天，不知说到哪儿，两人都不吭声了。李盈洲漂浮在半梦半醒中，忽然听到一种白噪音似的缓慢而发沉的呼吸声。

“兰璔。”他有些吃惊地悄声说，但没有回应。

兰璔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