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李盈洲感觉自在了一点,忙不迭想把刚才的狼狈抹过去,语气轻快道:“最后一张,猜对了算你赢。”
兰璔应了一声,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心情。可他刚刚明明柔和愉快极了。李盈洲心里闷闷的,有点没趣,心不在焉地又翻了翻相册,忽然看到之前夜市时给同学拍的照片,其中有一张陆云铮的,挨得很近,她脸上有一颗痣。
李盈洲鬼使神差地截了下来,给兰璔发了过去。
兰璔安静了一会儿:“肋骨边吗?”
李盈洲:“不对。”
兰璔:“猜不到。”
李盈洲笑了:“你也没有记得很清楚嘛。”
兰璔:“的确说不上,有些地方经常看到而已。”他的声音往后一远,似乎看了看屏幕,“快七点了,你们竞赛主办方不管饭吗。”
酒店楼下有餐厅,随时可以去吃。李盈洲感觉他语气还是不冷不热的,听意思是要赶人了,小声道:“我不饿。想再跟你说会儿话不行吗。”
“……”
兰璔略有些吃惊笑了一声:“李盈洲,你这人……”
他笑声里带着冷峻的嘲弄,李盈洲有些慌了,打断他:“算你赢了行不行,照片还没发给你呢……”被兰璔笑话也无所谓了。赶紧回到那潮热、下流的氛围中去就好了。“我现在发给你吧”
“算了,反正没两天就回来了。”兰璔说。“别粘人。你明天还有一场考试吧。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我也有课业要做。”
“兰璔,我刚刚……我……”李盈洲有点无措地说。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讷讷住口了,又急又难过。最后道:“我就是黏人,我已经知道了,你不要笑话我。我晚上再给你打电话,行不行?”
兰璔没想到这家伙愈发破罐子破摔了,忍不住啧了啧,叹了口气。
“……一会儿没人陪就撒泼,笑话你也是自找的。”
李盈洲感觉气氛缓和了一点,平时冷言冷语、却总是顺着他的兰璔又回来了,赶忙问:“那你几点睡啊。”
“肯定比你晚。”
“那我要睡的时候给你打。你要接。”
“行。”
李盈洲放松了一点,来不及再说什么,兰璔就干脆利落把电话挂了。
“……”
李盈洲呆呆看着屏幕暗下去,松了口气。
以后不能再这样了。他和兰璔的关系,他自己最清楚,别人怎么说都无所谓。又不是说兰璔对现状有什么不满。李盈洲还记得刚认识他时,对方那阴沉、疲倦、死气沉沉的样子。他有些报复地想,那时候谭知在哪里呢?既然这么了解兰璔,为什么不让他开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