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璔：“……”

兰璔：“你想现在吃？”

“听你说完，有点睡不着。而且的确饿了……”李盈洲害羞地说，姿态极为刻意造作，让人不齿。兰璔叹了口气，沉浸在半睡半醒的温暖中，攒不起恼火的心情，拍了拍他屁股：“去拿吧。拿两个叉子。”

睡前吃点甜的……也还行吧。

李盈洲睁大了眼睛：“为什么是我去拿，不是说饿了就跟你说，你去拿吗。”

兰璔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这种屁话，刚想说爱吃不吃，不吃滚蛋，就摸到李盈洲可怜的屁股。

……算了。这家伙今天也算受了大委屈，虽然全是自找的，但的确是很委屈。兰璔懒得跟他计较。他叹了口气，示意李盈洲滚一边去，从被窝里爬出来。

他去拿蛋糕，是一份青柠玫瑰巴斯克，连着盒子端回来，李盈洲已经打开夜灯，把枕头毯子都堆到床头，跟搭了个巢似的。两人靠着半坐在枕头堆里。兰璔打开盒子，甜食的香气逸散出来，薄薄的一层淋糖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

李盈洲懒洋洋靠在他肩上，伸出叉子从中间舀了一块，塞进嘴里，留下一个不伦不类的蛋糕坑。

兰璔挑眉：“你引以为豪的家教呢？”

“反正都这么晚了……”李盈洲咕哝，好像他只有上午九点到下午五点有家教一样。他满足地呻吟了一声，很快又乱七八糟地挖了一块。

兰璔从边缘开始吃。

柔滑的芝士香气在嘴里瞬间化开，经过冷藏，丝毫不让人觉得腻口，紧接着是青柠和玫瑰的味道，清香和谐，完美相融，最中间还有一层果冻似的东西，夹杂着甜津津的椰果碎。

清爽甜蜜。作为睡前甜点正好。

蛋糕不大，很快分吃完了，兰璔给两人倒了水漱口。等再躺回床上，之前的困意已经折腾没了。

兰璔发现自己并不烦躁。

相反，因为吃了甜食，心情很柔和。

他不记得上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了。似乎他的生活，总是在警惕、疲惫、冷眼旁观中度过的。他的头总在疼，喉间总在刺痒，嘴里总是铁腥，身体总因性欲反胃。他要么想死，要么出于反叛的恶意活着。

现在，这堆烦人的骨肉突然安静了。不再颤抖了。

“……”

……又或许是被李盈洲压得动不了了。

兰璔吃力地说：“你能不能自己好好躺着？”

李盈洲叭叭亲他的脸，吃完蛋糕感觉突然变沉了，说话时还能闻到淡淡的青柠味道：“能啊，但我不想。”

他有点皮肤饥渴症，家里又不让胡搞，为此甚至幻想过所有富二代都恨之入骨的联姻生活，虽然对继承家产没什么野心，但还挺想早早结婚，能有个老婆抱着睡觉的。

兰璔虽然不是老婆，但抱起来也很舒服，很会揉搓人，闻上去还香香的。李盈洲觉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