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从心起,掰断手中的竹签,冷声说:“这么好奇,去问傅老师不就行了。”
被他呛声的同学纷纷一愣。
众人交换过视线,眼中皆是复杂的情绪。
这事论起来,只能怪唐闻运气不好。
本来之前深情献唱的氛围已经烘托出来了,哪怕宁晗听到一半就不知躲去了哪里,但说不定今晚大家再帮忙劝说几句,说不定真能让她产生些许动摇。
结果情歌唱完才过多久,就突然杀出一个人来。
两相对比,唐闻清俊的外貌也变得平庸了。
至于再看宁晗对待两人的态度,那就更是天壤之别。
不过,这又关围观群众什么事呢,何必把气撒到他们身上。
于是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远远地大声问:“傅老师,刚才来的帅哥您认识呀?”
学生之间的暗潮涌动,傅老师活了五十几年的人,哪会看不明白。
她跟顾景明至今只有两面之缘,除此之外,就是她收藏了顾景明的一副画作。
可她不想把这些拿出来当作谈资,只简单地回答:“他是我一个朋友家的晚辈。”
傅老师在学校向来低调,大家并不了解她来往的都是哪些人。
听她这么一说,就顺理成章地猜测,顾景明家或许是书香门第。
“听着也不怎么样啊。”
之前叫宁晗站到唐闻身边的男人嘀咕道,“没比我们强多少,打肿脸充胖子吧。”
好友一句话,让唐闻烦闷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然而没等他重新展露笑容,宁晗与顾景明从僻静处一前一后出现的身影,又让他瞳孔猛的一缩。他慢慢站起来,想上前说些什么,然后就眼睁睁看着宁晗视他如隐形人一般,从他前方走了过去。
反倒是顾景明注意到他的动作,扔来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宁晗是来跟傅老师告别的。
“他过来得急,还没吃饭。”她跟傅老师拥抱了一下,“今天我们就先走啦,改天我去学校看您。”
傅老师问:“不如留下来一起吃烧烤?”
宁晗:“他胃不好,没办法。”
事实上,顾景明的胃并没有这么糟糕。
而是他那张嘴太过挑剔,根本不可能吃得惯这里的食物。
然而这番话在别人听来,却是另一种更为亲密的暧昧。
宁晗浑然不觉周遭的视线越来越古怪,转身跟几个读书时相熟的朋友约好下次再见,等顾景明不知跟傅老师单独聊完了什么,就跟大家挥手告别。
从头到尾,她的眼睛都没往唐闻的方向看过一眼。
他的一腔深情,到底沦为了自作多情。
两人走后,许久没有说话的郝语出声了:“你们听说过思腾资本吗?”
唐闻今晚经受的打击太多,如今只能精疲力尽地转过头,双眼麻木。
郝语说:“那就是顾景明家的产业。”
说完,她暗自扼腕。
顾景明来得突然,走得也走突然。
她本来还想找机会攀谈几句,看能不能替丈夫的公司牵牵线,以后大家有个合作什么的。
毕竟她虽然跟画廊的庄烁认识,但始终没能更近一步搭上顾景明的人脉。
在场有不了解金融圈的人,上网查完思腾资本后,不由得露出错愕的表情。
刚才是谁说顾景明打肿脸充胖子来着?
是唐闻的好兄弟吧?
仿佛还嫌唐闻今晚不够颜面扫地,就在众人心情起伏的时候,一个女生慢悠悠地开口:“难道这个顾景明,就是宁晗的未婚夫?”
唐闻深吸一口气,只恨自己怎么还没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