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建居民楼里的婚房,不过听还住在小楼里的女工们说周知意病了,才刚到制衣厂的姜玉芝立刻就来了隔壁。

“怎么突然生病了?”姜玉芝着急的走到一楼的屋子,顾不上冲过来迎接她的狗狗们,只关切的看向躺在床上的周知意。

周知意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支体温计,抬起头看过来的脸上有些无奈,“三十七度八,我只是有些发低烧,你们不要搞得像我生了很重的病似的。”

说着周知意就要下床,“我吃了药等过会儿药效起来就退烧了,多大点事,而且我等下还要去趟化妆学校,和那边老师商议服装秀模特们要做的妆造。”

像之前五省联合展销会上类似拼盘性质的服装表演,十来个模特周知意还能自己动手给她们化妆,但「知意」这次服装秀会用到四十二个模特,只能将化妆的工作委托出去。

“还有各地门店的店长们下月初会来新宁对账,杨婉是我才刚聘来的财务,我要好好和她讲一下该怎么算账、交税;拿去鞋厂修改的鞋子今天应该也能去取了;还有羊绒纺出来的纱线可以上机了,我要看下织出来的效果怎么样……”周知意说着,越说越觉得还要好多事情需要她去做,哪里歇得住。

江遇皱眉,上前一步按住她,“这些事情不能叫别人来做吗?你不是前阵子刚刚又招了好几个毕业生?”

“是啊,你现在最紧要的是休息,哪用得着你拖着生病的身体去忙碌。”姜玉芝也在拦她,“这样吧,等会儿羊绒织片做出来,我就拿过来给你看好吗?”

周知意无法,只好休息一天,拿着江遇的大哥大给自己放在工作室里的“座机”打了个电话,安排着工作,“沈志强你帮我分配一下,让新来的实习生中一人去鞋厂取鞋子、一人去化妆学校讲一下这次服装的设计主题,让那边的老师们先出个妆容方案,等我病好了我们再一起商讨沟通……”

姜玉芝想要留下照顾周知意。

“我等会儿把药吃了就睡觉,不用人照顾,别因为我耽误你们的工作,而且玉芝你不是还要帮我盯着羊绒纱线上机?”周知意又看向江遇,“你也快去电子大厦吧,往常这个时间你都已经到那里了吧。”

江遇一点也不急,目光在周知意身上停留,仿佛洞察到了她内心的想法,“我等你睡着后再去,不然我怕等我们都走了,你会偷偷跑出去工作。”

周知意哑口无言,她确实有打这样的主意。

“我在这里照顾意意,你去忙吧。”江遇转头对姜玉芝说道。

倚靠在枕头上,周知意低头看着双手,不知是不是因为灵魂换了的原因,原本这具身体上吃过苦而留有的痕迹越来越淡,越发接近她现代时的身体,就比如说原本手指上干农活磨出来的茧子,现在也看不到了。

回想着身体里的记忆,也是很少有生病的时候,周知意叹气,“果然是因为我变得娇气了……”

江遇端着杯温水,把退烧药拿过来,对她的话并不赞同,“你要是真娇气现在就不用我盯着你、提防着你偷跑去工作了。”

周知意接过来,把药片塞进嘴里,立刻用水冲下去,“我这不是放心不下,尽管有员工,但还是总想要每件事情都能够在我的掌握中,你不会这样吗?”

“不会,我给其他人发工资就是要他们做事的,而不是每道工序我也要跟着他们一起做事,他们可以汇报给我知道,这样事情一样可以尽在掌握。”江遇冷静的说道。

周知意把杯子还给他,身子滑进被子里躺下,“唉,那你比我会当老板。”

“不是我会当老板,只是因为你把这些看得很重要,所以撒不开手。”江遇拉过书桌前的椅子,坐到床边,“而在我这里,有比事业更高一层的最高优先级。”

从他幽深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