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你说元昭同窗有龙阳之癖？！”

陆夫人差点被口水呛到，这就是朝朝说的悄悄话？！幸好她屏退了屋内伺候的下人。

“他冒犯你大兄了？！不对，等会！你小小年纪怎么知道龙阳一词？！”

陆夫人觉得她要疯了！！

谁家8岁大的小孩一本正经说龙阳之癖！

“姨娘跟我说的啊，她说外面有很多变态喜欢折磨小孩子的，有男有女，让我不能吃外人给的吃食，不能跟陌生人走，还不能离开伺候的人。”

对不起，苏姨娘，只能拉你出来应付一下啦。

“唉，你姨娘真是个很有见识的女子。”

陆夫人觉得自己当年真的目光短浅，错过和苏姨娘深交。

“那你大兄？”

“他撞见了这荒唐之事，恶心坏了，那人还不敢冒犯他，只是今日我们在桂花楼又遇见那个许公子了，他还夸我长得可爱，说要给我们送烤鸭，后来被大兄拒绝了！大兄让我以后看见他要躲着些！！他肯定就是喜欢折磨小孩子的变态！”

“自打遇见那个许公子后，大兄胃口都不好了，烤鸭都没吃几口，我看大兄在县学这么瘦，就是那个许公子！”

陆夫人听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的，看着陆朝这唇红齿白的模样，又是一阵心惊！

“朝朝真聪明！晚些我找你大兄好好聊一聊，娘就说是其他同窗那打听的，这个悄悄话娘指定不告诉第三个人！”

陆夫人摸了摸陆朝毛茸茸的头顶，又郑重地说道。

“那个许公子何许人也，娘会打探清楚，朝朝你可不能偷偷出府哦，遇见那个许公子就躲得远远的，你放心，娘会护着你的。”

陆朝点点头，他不贪玩，才不会偷偷出去呢。

第四十二章 周兄，小弟危矣！

当天，陆夫人在书房和陆元昭聊了许久，出来的时候两人眼眶通红，伺候的下人识趣的都低下了头，假装没看见。

陆夫人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但是她把她想到的都说了，她身为女子，本就受困于这一方天地，若不是少年时期承蒙家中祖母教导，或许她连最简单的天方地圆都不曾知晓，更何谈如何教子。

“元昭，娘熟读四书五经，也略通经略谋论，但是娘走过最远的路就是成亲之时从会州到这颖川城，那时，我在轿子的缝隙看啊看，原来有些山是这么高，仿佛云中耸立，还有那诗句说的如同河汉落的瀑布。”

陆夫人想起当年的场景，嘴角弯了弯。

“我央求你舅舅让我看上一眼，随行的嬷嬷都说不能下轿，你舅舅便让轿夫抬着轿子走到那瀑布跟前，让我从窗子看上一眼。”

“元昭，这世间有光，有黑暗，这世界太大了，娘总把你和元懿当成孩子，是娘错了，不过你不能被这些黑暗击倒，你要出去看看这世界，替娘看一看，有多远走多远，当你有了一定的权势，你可以选择让光亮一些。”

陆元昭点点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他现在还有些懵懂，脑子接收的信息太多，一下子没有完全消化。

“人肉价，贱于犬豕。”

“选男女赢弱者，以给军食。”

战乱年间，一捧粟米就能买到一个奴隶。

“齐朝末年，晋州刺史曲氏因患眼疾，听闻一偏方，寻得百人眼球做药引，便能重见天日，于是杖杀百姓，挖人眼球，被告发后，只赔偿了一人百文钱财。”

“若是有那比陆家更权势的人想要买你弟弟，你愿意吗？”

“或者他要娘亲的眼球呢？”

……

深夜，陆元昭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帐顶，久久不能入睡。

他明白他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