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桉问:“你想让谁看?”

或许是突然降了调的声音刺耳,也可能是应倪一向爱和不顺着她的人唱反调,微微一笑:

“我喜欢的人。”

“是吗。”陈桉冷笑了一下,恶劣扣紧掰开,膝盖贴上胸口,和空气相接的触感像在应倪脑子里炸出一片白光,瞬间嗡嗡作响。

“混蛋!”应倪去踢他。

陈桉攥住她脚踝,看清的一瞬,瞳仁顿时蒙上了一层湿润的雾气。

“粉色的。”他说。

……

依偎在湖畔的建筑在月色下静静伫立,窗帘拉开的声响惊动了停在枝头栖息的不知名小鸟,扑腾着翅膀飞走。

同时也打破了室内贤者时间后的安静。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爆发,应倪恶狠狠地瞪他,找不到气撒似地吼:“拉窗帘干什么?”

“散散味儿。”陈桉转身,捞起挂在床头柜上的裤子穿上。

应倪嗅了嗅,抱住枕头的手顿时一僵:“不管,不许拉!”

陈桉走过来,看着那张被亲得有些肿的唇瓣一张一合。不禁想,她以为她吼得尖锐,其实声音是低低的,微娇,婉转。

就和刚才一样。

性感到人忍不住一次又一次。

察觉到陈桉走过来时的眼神,应倪往旁边挪了一大截,余光瞄着床头柜上三个撕开的小袋子,不敢置信地问:“还来?”

陈桉停脚,垂睫看了眼身上的抓痕,其实并未满足,但想想还是算了,别把她惹毛了,来日方长。

“结束了。”他说。

应倪这才放松警惕,视线同时扫向地面。

外套落在床下,打底衫一半挂在衣架,胸罩横七扭八地躺着,丝袜全成了碎片、内裤皱巴得像被人狠狠揉过。

无声昭示着刚大干一场过。

哦不。

三场。

视线收回,落在陈桉身上。

他倒好,有裤子穿,她呢?就这么裸着吗?

应倪冷哼一声,蒙头缩进被子里,陈桉问她洗不洗澡喝不喝水都当没听见。直到察觉身旁有人躺上来才动了动裹着被子滚至离他最远的床边。

陈桉也没再说话,一片旖旎散去后的寂静中,龟缩在沾满陈桉气息且有些湿漉漉的被子里的人不受控地放映起十分钟前的幻灯片。

在他恶劣后,挣扎不过的应倪只能捞起枕头去砸。越砸身体却越被拖着往下,之后的几分钟里,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支夏日里可口的雪糕。

偏偏一支解不了渴。

从床头到门上,再到飘窗,视线不停发生地变化,刺眼的灯光,撑在手下的墙,摇晃的纱帘……当所有的一切炸成白光前。

陈桉在身后问她:“能不能记住。”

她不知道他在问什么,紧紧咬住下唇,害怕一开口就溢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到了很后面。

应倪才明白过来他在问什么。

是醉酒那晚的对话

“忘了?”

“对,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你能真的忘记和你第一次做`爱的男人?”

“当然能。”

……

“是不是不舒服?”

掀开的被角将应倪从情欲里抽离,陈桉揽过她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角。

每次后,他都会这样温柔地亲她。应倪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这会儿气得很,瞥过头乜他,“我说不舒服你又能怎么办,时光能倒流吗?”

陈桉想检查,“伤了?”

“没有。”应倪按住被子,不给他可乘之机。

她没有不舒服,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