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为了这样的自己一点不值。这个想法突然冒出来。我一点也不配。

她嗫嗫嚅嚅地低声说：“对不起……”

陆绣春的动作顿了一下，这次却没抬眼了，片刻，她的动作继续。

“姜兰真的不是我的旧情人……”她话里带着哭腔，“她说的那些话也不是真的……”

陆绣春这才抬头看她。

这一眼深深的凝望让她肩膀一抖，不受控制地哽咽。

“下午邓姨说你出去见朋友了，可是你电话不接，微信也不回。”

“我、那是因为……”

“我再问一遍，你的朋友是绣灵还是那个人？”陆绣春定定地问她，眼中克制的愠色在她看来跟严刑拷打没什么两样。

她磕巴起来，“是、是绣、是陆绣灵……”

“呵，”陆绣春轻笑了一声，万般柔情地低下头去，长睫低垂着，随着笑意轻微地颤，“我都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想必跟她在一起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给你打的电话吧。”

“不是！我那是、”她急忙争辩，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她能因为什么，自然是因为生气，因为嫉妒，因为想要你也跟我一样吃醋。

“前天晚上你不是说你有工作么？事后我去问了你的秘书，她说你早早就下班了。露然，该不会那也是为了绣灵吧。”

陆绣春注视着她，可妻子的双眸也变得汹涌，咬着唇，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像是又委屈又怨恨。

片刻，她移开视线，“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她收拾着棉签和碘伏下床，弯腰将其依样放回抽屉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陆绣春像是感到失望。

这刺痛了她的心口。

“你难道不是么？”她终于说出了口。她望着陆绣春的背影，坐在床上梗直了脖子，瞪着眼。

这句话回荡在卧室里。陆绣春的动作也停住了。

王露然下床来到她的身后，“你敢说你没有秘密么？你敢说你没有事情瞒着我么？”

她也有点生气了。

推上抽屉，陆绣春直起腰向浴室走去，“我先去洗澡。”语气又带上了凉意。

王露然抓住她的手腕，可转头就感到后悔。

她看着陆绣春回头望来的脸，那脸上氤氲着她看不懂的东西，像是愤怒，但似乎掺杂了其他的东西。

她突然没来由想要吻她，这种欲望在这个瞬间变得尤为强烈。

所以她逼近了她，将她压在墙上，在连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唇就首先吻了上去。

陆绣春柔软的唇轻微地厮磨，就因为一声喘息而张开了，可她的牙齿依旧紧闭。她靠着墙，手指抓着她的肩膀，似乎想要抵抗，可身前这具肉体变得更为渴望，抱着她，吻着她，还用身体摩擦着她。

柔软的肉体挤压在一起，嘴唇在研磨中错开片刻的短暂间隙中，她喘息着将手抚上陆绣春的腰。

陆绣春仰着脖子发出一声叹息，她的手却抵住她肩膀的手轻微地用力了。

陆绣春似乎真的想要推开她。

她发出呜呜的声音，从深吻中挣扎出来，鲜艳的嘴唇淌着湿润。

“你身上有酒味。”陆绣春低声说，

王露然的嘴唇也是湿润的，可她并没有擦拭或者舔舐，她直勾勾地看着陆绣春，像闯祸的宠物看着生气的主人一样。

“你也没有回答我，你明明也有秘密。”她的眼神明晃晃地诉说着自己知道一切，她盯着陆绣春，像在呐喊：“别以为你知道，我也知道！你们的事我也知道！”所以她的手指紧紧抓着妻子药剂的衣服，怕她跑走。

陆绣春侧过了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