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见机得空，一溜烟躲到了女主的身后，“疯婆子！你再来我真急了！”

一旁女配喘过气来，忙从后面钳制住姜兰。

“放手！王露然！我跟你没完！”

“我已经报警了，”女主平静地开口，“你要是再敢非礼我的妻子，我也会跟你没完。”

下一刻，外面适时响起了警笛声。

众人循声望去。

等再次回过神来，她和女配以及姜兰已经身处公安局。

炮灰的头发乱糟糟的，身上披了一件毯子，手里捧着一杯热水，旁边的两个人也是如此。只是她们至今还在吵架。女配今晚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从上警车开始就挤在她和姜兰中间，全程帮着她跟姜兰针锋相对。

炮灰心思不在她们身上，只隐约听见她们叽里呱啦吵两句，旁边民警就会一声吼，又吵两句，又一声吼，然后她们开始相互甩锅，再然后就是低下头互瞪。

她正看着不远处。视线中，女主正在和两个身穿公安制服的人说着什么。

片刻，女主的嘴巴停止了开阖，回过头，视线在她的身上停留，停留数秒，向她走来。

炮灰的脑子渐渐从混乱中清醒过来。

她开始回想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去酒吧。

紧接着她想起下午自己的愚蠢行径。

她想该不会是因为自己试图捉奸主角，所以才会碰见这种倒霉事。

果然不能跟主角作对么？

女主已经来到跟前了，她不敢抬头，可是她分明感受到女主在盯着她。

片刻，她的头顶响起女主的声音，“你是想回家，还是先去我那里凑活一晚？”是对女配说的。

女配站起身，“直接这么回去一定会被妈妈骂的……”

“好。”说完，这才看向妻子。

妻子终于抬起了头，可对上她的视线就又躲开。

眼眶似乎也有些湿润了。

她默了默，抬手轻抚她的脸颊，“疼么？”

炮灰的心脏轻轻地抽动，并不说话，但悄悄地点了头。

“走，跟我回家。”

心里偷偷放了一小束烟花，站起身，女主却没有牵住她的手，而是一个人沉默地走在前面。

只能垂着脑袋跟上前去。

边上女配冲姜兰做了个鬼脸，就跑上来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你今天欠我一个人情。”

炮灰睨了她一眼，懒得理她。

“你不准不认账，要不是因为那个龙套最后会对你落井下石，你以为我今晚干嘛这么冲锋陷阵？”她笑得一脸菊花灿烂，“你看我这么仗义，将来我要是有事你可不能不管。”

炮灰都服了，刚想说什么，只见走在前面的女主意味不明地回头看向她们，又看向她们挽在一起的手。

张口想解释，女主又转回了头去，淡淡的，凉凉的，似乎毫不留恋。

炮灰这才切实体会到，陆绣春似乎真的生气了……

“喂，邓姨，”保时捷匀速行驶，车内，纤细而沉闷的声线对电话那头说，“嗯，找到了，露然在酒吧跟朋友多喝了两杯，有些醉了，我们就先回去了，麻烦帮我们跟奶奶问好。嗯，嗯，好，就这样，再见。”

她看向陆绣春的侧脸，陆绣春坐在前排副驾驶，她和陆绣灵坐后排，太安静，谁都没说话。

这样的安静真是叫人煎熬，她本想说些什么，可念及外人在场，又只好闭嘴。

她看向窗外，强忍着鼻酸吸了吸鼻子。

这种安静一直延续到下车为止，她们三人前后进门，陆绣春先是吩咐阿姨帮陆绣灵擦药，转头领着她回到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