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绣春来在陆绣灵的身边，也喊了一声妈。

声音低低的，却跟平地一声雷似的。

陆夫人不说话了，移开视线往保姆身上落。保姆似乎明白了陆夫人的意思，笑着道：“都别愣着了，来，赶紧坐，菜都要凉了。”

今晚这顿饭王露然吃得很是没滋没味，嚼巴两口又看向窗外。

也不知道陆绣春现在怎么样了……

都这个点了，也该回来了吧……

八点多，外面又下起雪。

天气预报说这场雪会一直下到凌晨，陆绣春望着窗外纷纷扬扬飘落的白色，看看时间，她站起身，“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妈，您早点休息。”

“那我也、”陆绣灵也跟着站起身，却被保姆一声咳嗽打断。她看向她妈，后者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要是敢走，就永远都不用回来了。”老一套的说辞，听得耳朵生茧，但是管用。

“额……我、我去送送我姐，呵呵，送送我姐。”

说完，跟在陆绣春后面小心翼翼往外走。

好冷啊，陆绣灵抱紧了手臂，想想幸好是回来了，不然在出租房还得开空调，按她的工资哪里开得起啊。

她跟随陆绣春来到门外车前，“姐，你回去路上小心。”

“嗯。”陆绣春手扶着半开的车门，话似乎没说完。

“怎么了？”

“绣灵，你要是受不了现在的生活可以回家住，我想你妈应该已经不生气了。”

“姐，你说什么呢，我都说了我要独立的。”陆绣灵笑着打哈哈。她不想在陆绣春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因为不用陆绣春说，她已经在心里纠结一万遍，关于要不要搬回家这件事，毕竟今天是个绝佳的机会。

陆绣春看了她片刻，神色逐渐变得柔和，“听黄杨说你这阵子过得很辛苦。”

陆绣春鲜少对出露出这种类似温柔的表情，让她也不由得飘飘然起来，“嗐，这算什么，我不辛苦，姐，黄杨没有跟你说我的坏话吧。”

“没有。”陆绣春淡淡地答。

“那就好……”

似乎就无话可说了，可陆绣灵感觉自己肚子里还有千言万语，见陆绣春将要转身，陆绣灵忙叫住她，“那个，姐……”

“嗯？”陆绣春漫不经心地回头，雪落在她的头上，她伸手掸了掸才看向她的妹妹，“还有什么事么？”

她的妹妹纠结地拧着眉，手指捏着袖角揉来揉去。

下午那会儿，她问自己要不要回家吃饭，也是这副模样。

她不言不语静静地等，良久，陆绣灵大概准备好了措辞，抬眸对上她的视线，“那个，就是说，你现在是不是已经不、不讨厌我了？”

“怎么突然这么问？”陆绣春有点想笑。

“我是想说，虽然我对你态度的转变有一部分是因为原文，可、”

“只是一部分么？”

“好吧，就是因为原文，可我一向三分钟热度，从对江锦秋的态度就知道了，但我对你可没有！这么久了，姐，你是不是有看到我的一点诚意？”她的嘴巴开始嗑吧，声音开始发抖，“如果看见了的话，可不可以……不要讨厌我了？”

她紧张地看着陆绣春。陆绣春觉得有点好笑，只笑着从牙齿里蹦出两个字：“可以。”

“太好了！”

雀跃之余，陆绣灵又问：“所以你之前真的一直在讨厌我么？”

“你好像很意外。”

“我才没有，”陆绣灵帮她姐打开车门，也笑起来，“其实这都是王露然教我的，我似乎还应该谢谢她。”

陆绣春不由一怔，意外道：“是么？她怎么教你的？”

“她说就算是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