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可能啊！”

张雅失笑，“王总，你太紧张了，放轻松，别自己吓自己。”

“我没有吓自己，都怪陆绣春她太、”

张雅吃完了，她端起餐盘，冲王露然点了个头就要离开。

王露然也端起餐盘，跟在后面紧追不舍，“雅姐，你是不知道陆绣春她有多难搞，我跟你说……”

年底了，已经陆陆续续有员工在这两天请假回家，王露然公司只放了国家法定公假，说实在的，此时此刻的她比那些员工还想要请假。

回到楼上，她和张雅办公室在不同的方向，将要分开了，张雅打断她的喋喋不休，回头问她：“对了王总，您跟董事长道歉了么？”

王露然话锋一下卡住，“额……”

张雅皱眉，“这都快过年了，王总，这个年你是不打算回去过了么？”

“回去，当然回去，你放心，我这就跟奶奶道歉。”说完，转头就跑。

她也知道王亦淑肯定不会真的记恨自己，说两句好话的功夫而已，不麻烦。可不知为何，这次的妥协对于王露然来说格外困难。

明明她都已经妥协一辈子了，多妥协这一次又能怎么样？

“妈，你就妥协一下能怎么样？”陆绣灵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对电话那头说，“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让我姐回家吃顿饭，你再这样我也不回去了。”

“谁要你回来了？陆绣灵，有本事你别回来！”

“不回来就不回来，谁稀罕啊！我现在也是有工资的人了！你有么？你没有！哼！”然后狠狠地挂了电话。

说是有工资，但其实……

商圈附近的外卖普遍偏贵，以前二三十块钱在陆绣灵眼里根本就不算钱，可如今不一样，如今二三十块是她的一顿饭钱。这还是在自制力在线的情况下，但凡想要稍微吃点好的，价格就要四五十块往上。四五十块是个什么概念，是月薪五千的她的奢侈品。

这不，这才放纵了几天就经济危机了，只能在大中午跑来便利店吃三明治。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陆绣灵望着人来人往的马路，本来还想着今晚回家睡不定能蹭一顿好的，结果一不小心就把狠话放出去了。

怎么办……

正叹气，忽然一份外卖放在了她的面前。

陆绣灵眼珠子一亮，以为楚楚可怜的自己终于获得了上天的垂怜，转头一看，黄杨正用针一般眼神看着她，跟看垃圾似的，“陆总给你的，她让我告诉你她晚上会回去，让你等她下班。”

她语气冷淡，说完，就扭头走了。

真是天道好轮回啊，没想到有一天黄杨竟然成了她的顶头上司。吃着天上掉下来的外卖，她如是想。

公司侧门平日就没什么人，眼下逼近年关更是杳无人迹。陆绣春今天没有加班，陆绣灵跺着脚在角落里等着，当陆绣春的车从不远处驶来，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坐上车，扣上安全带，她局促不安地调整坐姿，须臾，听见王露然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微弱地传来。

“喂，下班了么？”

她悄悄看了眼陆绣春，陆绣春对那边回答：“下班了，我今晚有点事回家一趟，露然，你不用等我。”

日常的，亲昵的。

陆绣灵瞧着这一幕，一个疑问浮现了出来：话说，她们这样真的算是离婚了么？

没人比王露然更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在收到陆绣春的回答后，她在红色跑车里发起了癫：“想回家为什么不叫上我？这到底算什么啊！难道是为了躲我么？因为我跟她求婚让她不自在了？啊啊啊啊！可恶，上次我就不应该放过她！”

扯头发、晃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