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里拉，和每天朴素的春生不一样，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大学时期的里拉真的觉得自己是一只备受宠爱的金丝雀，学校里那些首都人都难免羡慕他。

物质上的就算了，谭云杉甚至还带他频繁出入一些乐手私底下的聚会，让他开拓人脉为他的未来铺路。

甚至后来还把爱尔拉系直接交给他管理。

里拉现在还记得，在某个夜晚谭云杉牵着他的手，郑重地谈论着他的理想。

他说如今整个联邦的爱尔拉琴圈里都是一坛死水。

爱尔拉琴的稀少性让它不可避免的成为了那些富家子弟沾名钓誉的工具。

一个又一个的愚木和乐家协会内部相互勾结，通过简单学习爱尔拉琴，就踏入了众人所向往的学院，摇身一变，又成为了名声响亮的爱尔拉琴家。

谭家多年来一直和西北星系政府联系，希望能提高原材料的产出或者在尽量不影响音色的情况下将爱尔拉琴缩小，以此将这项乐器逐渐推广到大众化。

可是这企图引进新水源的行为，却反复被多双无形的大手遏制。

他们逐渐明白，他们的敌人不只是那些乐手，更是大部分的联邦上层阶级。

即便他们对这些乐器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可是依然高傲的希望爱尔拉琴能够一直是专属于他们的小玩具，不受他们鄙夷的那些下里巴人沾染。

面对这样的情形谭家逐渐学会了曲线救国，从谭云杉母亲那一代就开始了捐赠爱尔拉琴给各个学校机构的行为，希望能尽可能的让越来越多的人有接触到爱尔拉琴的机会。

谭云杉成年以后也到联邦各地挖掘有天赋的学生加以培养。

只是这条路也格外艰难，学琴是很枯燥的，爱尔拉琴这样的专业毕业之后就业面也窄，不说父母会阻止，很多少男少女学在半路上通常就会熬不住，选择了放弃。

里拉是少数几个熬出头了的。

“我希望你可以成为一个标杆，里拉，吸引更多的普通人坚定自己也可以成为爱尔拉琴手的信念。”

让他去联邦学院教学也是一步计划，让一个出生平凡的老师教导他们，便可以潜移默化的影响那些孩子们的看法。

等到里拉教导的这批学生走入乐坛，师承北方星系平民之星里拉的名号会一直跟随着他们，促使他们在乐坛中就算为了自己也好，也会不自觉得维护那些不属于上层阶级的孩子。

谭云杉对他抱有很多的期待。

尽管老师从来不说，里拉也确信谭云杉肯定是喜欢他的，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细心地替他铺好未来的路，甚至让自己成为他未来伟大理想的一部分，加入他生命的河流里。

可是后来的种种，却将他这样天真的想法嘲笑了。

“既然知道我对你好，这就是你报答我的方式吗？里拉。”

谭云杉眼看着在他问出这句话后里拉抖了一下，别过脑袋不去看他。

他拉开椅子坐在了里拉对面，愤怒之下只觉得疲倦。

“这些年你琴技没涨，这小小心思倒是越加的多了。”

“在春生纪念日演出之后先买通媒体过度吹捧让大家逆反，再在一些论坛内放出我和春生的事情，明里暗里把他能登上纪念日的原因往我身上引。”

“我那时候就觉得奇怪，拜托了朋友盖了过去，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风波又起。”

“打听春生以前的事情，买通他第二对养父母把体检报告放出来，还强行和颜矷谭信息素暴走的事情联系在一起，这里面花了不少钱吧？”

“现在坐在这里，亲手把自己的未来毁了，里拉你觉得值得吗？”

值得吗？里拉觉得，把自己毁掉没准也是自己内心下意识报复谭云杉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