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在下的小道消息,据说这美人是三年前跟野男人私奔,最后被晋王处死的男妾啊!”

“嘿嘿,你都说是小道消息了。晋王那脾气,容得人背叛?”

“管它呢,大小是个贱货狐媚子,只配伺候男人下半身。”

毕知梵突然抽出剑,刀光两闪,一膛热血溅了一身,以及满地。说脏话的那人死无全尸,头颅飞出两米远,滚了好几圈,满街仓皇逃跑尖叫的人。

毕知梵华服染血,像极有了一张极英俊面目的恶鬼,在奔逃的人群里巍然,又摇摇。

58 | 56最后一件事

【“烟烟,跟我走!”】

晋王府算新建也不算,宗室凋敝死了差不多,空下的王公之府不少。陈茗挑了正北向某一座最顺眼的,原某亲王的府邸。几乎占地四个坊的面积,与宫城仅有洛水之隔,还架了三座大桥。骑马就能冲进皇宫禁苑,把天子架出来聊个寂寞,倘若陈茗想的话。

河东大本营的大部分旧臣继续在老家镇守,庞大的拥戴他的势力错综复杂,在乱世之中组成一架巨大的可怕的军政机器,机器的每部分零件都有诉求,都有绞肉机性质。陈茗能操纵这台疯狂的机器,多多少少是有些真疯,以及真的无情。令如山,言出法随。

狂热的欲望与掠夺欲时刻都在他的血液里沸腾,不止他一人的,是所有信仰他的人的汇总,碾压他一切生而为人的七情。他只会越来越疯狂。

他需要一片阿司匹林。偶尔那么多月晓黄昏,尸横万里,血流漂橹,他会惊疑其中会不会有他遗落的他最珍贵的鳞,很疼。他只想要他说不出来名字的,一片阿司匹林。

王府恢宏,也可以看出来之前被烧毁又被重新修复的痕迹。楼阁错落,檐牙高啄,廊腰缦回,长桥卧波。入目煌赫。

燎烟既没去所谓的祥子院,不是他不担心俩小孩,而是他相信雉奴没问题,陈茗不至于苛待幼童。燎烟也没跟人询问他三年来的所有行李去了何处,这在陈茗这里没有意义,他三年的生活在陈茗眼中不值一提,拈指一掸便灰飞烟灭。而今日的燎烟被套了一身黑绸金带的袍,金色束带飞扬,极浓墨重彩,彰显某份奇怪的特殊。这衣裳极好看极熨贴,脚趾头想都知道姓陈的晋王早知道他的情况。

燎烟百无聊赖趴在长桥上,水面倒映出一张又丧又屌如残花般的、他的脸。他找人要了一箪鱼食喂锦鲤。一洒一片,肥头大耳的锦鲤簇拥过来,红的白的黑的蓝的。他倒是还见着了几只眼熟的鸭子,呱呱在那儿跟鸳鸯们打架抢地盘。看吧,到了陈茗的鬼地方,连黄酒焖的鸭都开始暴躁。铁锅炖的大鹅也在跟一条狗打架。

燎烟并不想看见陈茗的亲儿子长什么样。否则他会忍不住,拔陈茗的刀给他一刀。

锦衣华服,钟鼓馔玉,代价是完全的彻底的人身依附关系。这种日子谁过谁知道。

主要是两三年没见,从河东土老大一跃成掌天下军天下令的晋王,有个热衷搞事情的公主当他大老婆,还生了个大胖儿子。晋王妃的部曲与侧室莫郎的派系也是斗的风生水起。晋王……晋王似乎除了喜欢打仗,还迷上了江上酗酒钓鱼,被亲兵从水里打捞过好几次。天下谁人不知?

当陈茗冷不溜地、满面风霜地出现在昨夜的燎烟面前时,劲儿有点太大。

燎烟有点恍惚。

原谅他的恍惚,陈茗与他一样恍惚。

紧接着就是又给他摆阔摆脸摆架子的晋王陈茗,燎烟立马清醒。

能不清醒吗?陈郎主凭什么这般理直气壮?跟他蒋荧客有什么关系?蒋荧客乃死了全家的襄南道落魄世家子弟,是当朝天子亲批的画院第六名的画郎官,还跟陇右兼安南节度使毕知梵关系“还可以”。怎么想蒋荧客都可以跟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