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大。”
燎烟再震惊:“你才十七岁!你就生了两个孩子?”
福福哈哈地笑,笑得花枝乱颤,回:“没办法,这两个孩子命硬啊!我打了好几次都没打掉,只能生下来养喽!”
那婴儿黑如曜石的眼睛在看见燎烟后,转哭为笑,冲他咯咯地笑。
福福笑着说:“看来鸦奴很喜欢荧郎呢。”
“鸦奴鸦奴,是不是很喜欢荧郎?”
福福再次不顾燎烟死活,把婴儿强塞进燎烟的怀抱里。婴儿伸出两只嫩藕似的手臂挥舞,抓着燎烟的头发逼他低头,对他笑。
燎烟便也笑了,问福福:他怎么叫鸦奴?
福福说:这是他的乳名儿,我另一个孩子叫雉奴。一个乌鸦崽子,一个野鸡崽子,都好养活!难道荧郎就没个乳名,任你的父母亲人使唤?
这时另一名叫雉奴的男孩儿睡眼惺忪地从内里走出,细声地唤:阿娘,雉奴想尿尿。
又在见到燎烟后,露出了一个不符合稚童的神色,近乎于某种对于溃烂世界的恨与狠,导致每一个出现在他眼前的人都会是被他所憎恨的人。
燎烟:“……”
这孩子四岁?
次日一大早,花舫闹出了很大的动静。是一大堆官差过来查户索税,舫里的男郎女郎们哭天喊地。
说:官爷呀没有啊,我等可怜人在此落脚,哪来多余的钱交税?这是要苦杀我等啊!
官差就抖着满脸横肉,说:安家税,安保税,卖身税,哪样税不是税?少废话,按人头算,一人一贯钱!
他们说:天啊,我们一个恩客给的缠头也才二十文,哪来的一贯啊!杀了我吧!
刚在岸边洗漱完的燎烟再度地茫然与无语。
40 | 39荧客东都漂流
【有些形销骨立的他,站在万人中央。】
花舫的人是真交不上钱,无户无籍。他们要么是逃奴,要么便是他乡战乱失了身份沦落至此。
官差们便把这些人上了枷,揪着人要去做苦役。本来劳役是良家子们每年的义务性劳动,可惜很多平民失去田地,沦为佃户、客户,被记在贵族名下替他们种地服役。正规官府机构便抓不到足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