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药端过来。

绿眼睛牙关紧咬,黑乎乎的药顺着下巴流淌,打湿纱布。没办法,燎烟捏住他的鼻子,这人微微张嘴呼吸,燎烟才终于灌上第一口。

像是知道温热的药汤对他无害,接下来燎烟再喂下去,他才没有抗拒。

药效很明显,他的体温在慢慢回升。

这人警惕心真强。燎烟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想了会儿,又给他搬了个炭炉、夜壶在旁边。

等等!

绿眼睛不是已经完全无自主能力了吗?

燎烟再次从床上惊坐起。

那岂不是意味着除了吃喝,他还要负责他的拉撒?

这是注定漫长的一夜。

陈茗跟前方官僚部曲饮酒,莫文山被提前送进新房。他脸上毫无喜意,嘴巴都因为恐惧在抖动。

喜床上他坐立难安,是因为莫家的人打听到陈郎主器物雄伟,就派教导房中术的嬷嬷提前在他要承欢的地方塞了角先生,也抹了催发的媚油。

恐惧让莫文山甚至克服了助兴的药效。

他两手交握成拳,战战兢兢地在喜房里等待命运。他忘不了芸辉堂惨案,惨白狰狞的人头,死人腔子里的血,残肢断骸。陈茗杀人如草芥的眼神。

身边人都说陈节度使青睐于他,只有莫文山知道,陈茗对他压根没有情意。他只会成为陈节度使身边的一个才子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