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未答。
图太傅捻着酒杯放下道:“罢了,一下子死太多,陛下可能也受不了,反而可能便宜了柳家,你继续说。”
“四皇子仍在禁足,五皇子倒是时常想去探望,但每每被陛下申饬,太子身死,储君未立,其他已入学堂的皇子都有些意动。”亲卫说道。
“果然,生于皇家,天然就会觊觎那个位置。”图太傅笑了一声道,“九皇子呢?”
“小的派人询问过府中侍奉的侍从和郎中,九皇子的确是油尽灯枯之相,每每都能够起身,都靠那两支山参吊着。”亲卫说道。
“他这病拖拖拉拉也快两年了吧。”图太傅说道。
“是。”亲卫应道。
“也不知是不是贵妃临盆在即,我总觉得不太安心。”图太傅思忖道,“一个行将就木之人,出了宫反而又熬了一年,难道宫外的日子比宫中更好过?”
“大人是怀疑……”亲卫之语未尽。
“齐云珏,齐云?W。”图太傅默念着这两个名字道,“历来扮猪之人,要么真是猪,要么就是图谋甚大,不管目的如何,死人是最让人放心的。”
“大人的意思是……”
“待此事了了,即便是假的,也可以弄成真的。”图太傅饮尽杯中酒,风度翩翩的脸上一瞬间皆是恶意,“这样就无所谓真假了。”
“是。”亲卫应道。
……
四皇子齐云琥在府中抑郁自尽,其母妃康妃悲痛欲绝,随之而去。
帝王来不及错愕悲痛,康妃被皇后逼死之事甚嚣尘上,元宁帝令司礼监彻查,皇后试图认养五皇子之事已非一日两日。
消息传出时,五皇子试图行刺中宫为母报仇,被禁于府中,写下遗书,绝望自裁。
血书流出,字字锥心,只愿为母报仇。
中宫被禁足,朝堂之上废后之语此起彼伏。
同月,图贵妃临盆,难产血崩,险些一尸两命,大人虽被保住了,可孩子却如上一个一样,一出生就成了死胎。
“贵妃还好吗?”云珏倚在窗边懒洋洋的问道。
初冬又至,天气刚一降温,他这里炭盆就已经点上了,江无陵进来,只一瞬间便觉得体热要出汗,那靠在窗边的人却还裹着斗篷。
虽是暖融融的看着舒适,江无陵在炭火边烤了烤手,摸上他的手确定是暖的后,才确定他的身体早已不复当年的行将就木。
虽不知他当年是如何骗过太医院的,但如今是真好了。
“贵妃已然卧床一月,闭门不出。”江无陵试图后退,却被那摸过的手反扣住了,被轻拉着,坐在了与他同一侧的榻上,身后便是落叶飞舞,“精神看起来有些垮了,图家已经在挑选新人,贵妃是因为伤心,殿下是什么缘故?”
“嗯?”云珏抬眸发出疑问。
“听说一入冬就再度卧床不起,陛下派我来看看。”江无陵看着那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的人道。
“看什么?”云珏轻声问道。
“看殿下什么时候死。”江无陵回答道。
“你这人说话真直白。”云珏转眸,看着那榻边之人,起身将斗篷打开,下巴放在他的肩头时斗篷也裹在了他的身上笑道,“一路来冷不冷?”
气息靠近,暖意包裹,江无陵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唇微张了张,话语却无法冷硬:“殿下可知,图家计划落空,只会对诸皇子杀心更重?”
“图家买了不少软甲和护心镜。”云珏轻蹭着他的耳朵道,“想靠暗杀解决掉他,不知道要填进去多少条人命。”
“殿下想怎么做?”江无陵别开微痒的耳朵,看向他问道。
“有一条捷径。”云珏看着他道。
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