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真的。”

商君年:“风陵王,你做这么多,到底所求为何?”

“你就当……”

陆延顿了?顿才道:“你就当……我在赎过往的罪孽。”

今年这场雪下的太大,各地的灾情折子雪花般飞向皇城,帝君哪怕病中也?听?闻了?消息,本就不?太好的身子更是每况愈下。

这日陆延原本进宫侍疾,却偶然在殿门口遇见了?姑胥王,脚步不?由得一顿:“皇兄,好巧。”

姑胥王仍是那副天生和气?的模样,他看见陆延笑了?笑,伸手?轻拍他的肩膀:“三?弟,听?闻你近日时常进出皇宫探望父皇,到底是不?一样,比从?前长大了?许多,刚才父皇还夸呢。”

陆延很少和姑胥王如此靠近,近到他甚至能嗅到对方身上的熏香,微甜中夹杂着一丝苦涩,闻了?莫名觉得胸闷,他不?着痕迹屏住呼吸,笑着道:“我才疏学?浅,不?能同两位兄长一起监国,只好在父皇身边照顾,尽一尽绵力。”

姑胥王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有孝心,父皇一定很高?兴,也?会更疼你的。”

他语罢借口有事,转身离开了?。

陆延皱眉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熏香,依旧觉得怪异,陆笙素来自持高?洁,喜君子之风,从?不?用这些脂粉东西,怎么会熏这么浓的香。

进殿拜见的时候,帝君午睡刚醒,他从?前还能坐着与陆延说?许久的话,现在连坐起身都需要佘公公搀扶,俨然一副油尽灯枯之象。

陆延见状连忙上前,往帝君身后?塞了?一个软枕,温声解释道:“今日朱雀街风雪甚大,堵了?路,儿臣不?慎来晚了?。”

帝君看向他的目光满是慈爱与欣慰:“外头这么冷,你不?必日日都进宫的。”

陆延心知帝君恐怕时日无多,心中不?免愈发沉重?,他嗅到空气?中浓重?的中药味,只觉喘不?过气?,紧紧握住帝君的手?道:“儿臣不?孝,从?前总是给父皇惹麻烦,如今父皇生病,理应在床前尽孝。”

帝君叹了?口气?:“这个年怕是不?好过,各地都出现了?灾情,朕已命你大哥前去放粮赈灾,希望能挽救一二。”

陆延垂眸道:“这些事自然有底下的人操心,父皇现在应当静心养病,勿要太过殚精竭虑。”

他视线不?经意掠过帝君的手?,只见对方指甲泛着淡淡的青色,暗自皱眉,心中愈发狐疑。

帝君对佘公公摆了?摆手?,后?者立刻会意,转身从?书?房取了?一个精致的小匣子出来,上面雕着松鹤延年图,鹤的眼睛里还镶嵌着一颗墨玉石,巧夺天工,绝非寻常之物。

“月底就是你的生辰了?,如今时局紧张,倒也?不?好大操大办,这个东西权当你的生辰礼,到了?生辰那天再打开吧。”

陆延捧着那个盒子,只觉沉甸甸的:“既是月底的生辰,父皇何必现在给,月底给儿臣也?是一样的。”

帝君只道:“拿去吧,朕记性不?好。”

陆延闭了?闭眼,掩住酸涩:“儿臣谢父皇。”

帝君精神不?好,略说?了?一会儿话又开始犯困,陆延便主?动告辞了?。佘公公将他送至殿外,正准备转身回去,却忽地被陆延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