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轻巧,有本事你去杀,怕你有钱没命花啊!”

有人说得?O?O?@?@。

有人争得大大咧咧。

特别是桂夫郎,生怕雷栗家听不着,扯着嗓子要拿人情事故去压人,“起码得比家猪便宜两三文……”

“你真是狮子大开口!”

“我是为大伙好……”

雷大山坐在门槛上编篮子,柳叶儿在他边上择菜,周毅不在,他被雷栗打发去菜园子挑水浇菜了。

雷栗在院子里磨刀。

面对围着的叔叔伯伯和婶子的七嘴八舌,他一声没吭,只是一下一下地磨,杀猪刀被磨得白光噌亮。

“静一静!”

村长清咳了两声,发话了,人群也慢慢地静了下来。

村长围着野猪瞅了两圈,边说,“大山,叶儿妹子,这野猪是你们家打的,你们是想怎么样?”

雷大山头也不抬,“听栗哥儿的,他宰的野猪。”

村长就又问,“栗哥儿你说呢?”

雷栗说,“五十斤给村里,按年猪的价儿,剩下的我明儿去县城里卖。”

“才五十斤?”

“怎么是年猪的价啊?”

“年猪七文一斤,不贵了,上回镇集有人卖野鸡,十五文一斤哩……”

雷栗听着没说话。

拿起杀猪刀,磨的发白的刀刃闪出白光,锐利渗人,那些吵闹的声音被惊了一下,慢慢也小了下去。

“成,就按你说的。”

村长也觉得这价格公道,点了点头,又说,“什么时候开始卖?”

“现在。”

“成。”

村长招呼那些乡亲,“想买猪肉的就过来排好了,不准多买,家里多少肉就多少。”

平时卖的家猪是8文一斤,年猪因为乡里乡亲的,会便宜点,卖7文一斤,野味贵,野猪就更贵了。

野鸡能下蛋,但它可没野猪难抓,在镇集能卖到十五文一斤,野猪怎么也能卖到十文钱。

所以有想赚差价的,把这五十斤野猪肉给买完了,再拉去镇集或者县城卖,都能小赚一笔了。

雷栗不理会他们的嘈杂。

一手拿着杀猪刀,一手拎了桶水,倒在野猪身上,把上面的血污洗个七七八八,就开始肢解。

利落地割了一条后腿下来,再按部位分成好几部分,头也不抬问,“要多少?”

“要两斤。”

桂夫郎笑成了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挤到第一的,指着后腿上油最肥的一块,“我要这块里头的,给我多些肥肉哈。”

“……”

雷栗给他割了一斤瘦肉,见桂夫郎横眉不满,冷冷淡淡道,“你家五口人就是一斤,爱买不买。”

“……”

桂夫郎噎了一下,哼了声,扔下七文钱拿着肉走了。

村里买东西很抠。

逢年过节都不一定舍得买肉,别说这不年不节的,买一斤都算奢侈了,桂夫郎买两斤是分一半送去娘家。

他娘家可不是三里河村的。

“下一个。”

雷栗面无表情。

周毅给菜浇完水回到家,发现一群人在自家排队张望,还有点奇怪,一看在买猪肉,还是限量的更奇怪了。

雷栗割肉用不上他,周毅就去帮柳叶儿烧火做饭,边问,“娘,五月份天热,野猪不在村里卖完了,能留到明天吗?”

“吊到村里那口井里,井里凉,肉坏不了。”柳叶儿说,“火大点,我再做个汤,白花菜蛋花的。”

这汤是周毅喜欢的。

柳叶儿放了一大把嫩白花菜,还磕了四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