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教?,可不许再欺负人家。”

李元净本来就对那日没看好?马,叫荷回?受惊的事有些愧疚,因此倒没推辞,很干脆利落地应下了此事。

他们在琼华岛上的藏书阁里读书写字,那儿远离人烟,比较清净,寻常不会有人来打扰。

荷回?跟着李元净学了几?天,竟发现他其实?懂得?挺多,字也写的好?看,只是相比皇帝,他的字迹要更加飘逸活泼,不像皇帝的那样刚劲。

也不知是不是荷回?的错觉,她总觉得?李元净近日对自己?的态度比往日要好?上许多,她有一回?暗暗问:“小爷,你不是还盘算着要怎么将妾赶出宫去吧。”

少年被她这一问,突如其来地涨红了脸,有些生气。

“怎么,在你看来,小爷就是那般阴险狡诈的小人?”

荷回?想摇头,可是想到从前李元净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这个头又实?在摇不下去。

“你”

李元净理亏,只能自己?怄气。

半晌,转过头,瞧她写的字,冷哼一声,“谁教?你的,鸡爪子爬似的。”

荷回?的手一顿,自然?不敢告诉他实?情,只能扯谎道:“妾自己?琢磨的。”

李元净信了,“什么都不知道就别瞎琢磨,练坏了,求神拜祖都改不回?来。”

荷回?点头称是。

这日,李元净照旧来教?她写字,教?到一半,他的近侍忽然?在门外道:“小爷,姚女史有事,还请您过去一趟。”

李元净顿住,难得?的有些犹豫。

荷回?连忙催促他快过去,“别是姚女史有什么急事,小爷快走吧。”

李元净这才?撂下笔离开,走到门后,忽然?又回?头对荷回?道:“你将那些字仔细练好?,若是没什么大事,小爷去去就回?,你可别想着偷懒,我回?头要检查。”

荷回?点头。

李元净这才?头一仰,抬脚走了。

荷回?收回?视线,开始收拾有些纷乱的桌面,半晌,听见动静,以为是李元净又回?来了,于是便道:“小爷可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久久不见回?应,荷回?疑惑,下意识转头,却?见皇帝正着一身杏黄色贴里,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她。

荷回?下意识心头一震,赶忙就要行礼。

“起吧。”皇帝走过来,瞧见桌上的东西?,淡淡道:“这些就是你近日学的东西??”

荷回?低着头,缓了缓神,说是。

皇帝坐到太师椅上,拿起一张字看了起来。

四周极静,藏书阁里都是书架,屋里本来就窄,如今皇帝这么一个高大的人坐在那里,显得?空间?越发逼仄起来。

眼瞧着皇帝瞧得?越发认真,荷回?终于鼓起勇气道:“皇爷,天色不早了,民女告退。”

说着不等他反应,转身就要离开。

“你怕朕?”

荷回?听见皇帝的声音在身后慢悠悠响起。

她只得?住了脚,转过身来,叫自己?神色如常,恭敬道:“皇爷屡次救民女的性命,民女怎么会怕您?”

“既不怕,那你躲什么?”皇帝嘴角带着笑意,问。

荷回?掐了掐手心,说:“民女没躲。”

“嗯,没躲。”皇帝淡淡道:“朕信你。”

正当荷回?松口气时,忽然?又听他道:“过来。”

荷回?一愣,抬头。

皇帝静静望着她。

荷回?只好?慢慢走过去。

原本想走到书桌对面,离他远远的,然?而人刚到书桌边沿便被他一把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