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属于草原儿郎的野痞不羁,当然,还要再多几分英俊。
都是些很浅显、概括的形容,她心里更锁不定一个具体实际的身影。
而那时,她当然想不到。
白日里,在那场声势浩大的草原婚礼上,她擦肩而过,无意撞到的那个少年人,从此封住尘心,唯愿以她为钥。
当时只道是寻常的某一瞬间
他站她身后,她成他的梦。
……
将军府内。
婚仪热闹进行,行完那些繁复的拜礼,新人便被亲友拥着送进婚房。
洞房门前高高挂饰着寓意福禄的‘蝙蝠’,大红被子上铺着连子花生,花烛华丽,囍字张帖。
阿姐盖着红盖头,宁芙看不到其神色,但见谢钧哥哥眸光柔情泛滥,她想阿姐此刻定也是如此。
言笙此刻又是娘家人又是婆家人,属她喧闹得折腾最欢,而二哥生怕她磕了碰了,于是还没等她闹得尽兴,便强行把人给带走了。
不知两人去了何处,总之之后的宴席也没再见着他们。
最终是姑姑发了话,这才拦住了众人兴头,更止了小辈们的玩闹。
到了这儿,谢钧哥哥也作势招呼人去前堂喝酒,人散去,婚房便要空给阿姐独守到晚夜了。
从洞房内退出来,宁芙挽着宁芷的手,两人没跟去吃酒,只闲步走在将军府院内的廊上。
待走远些,宁芙有些伤感道:“姑姑,阿姐终于嫁给谢钧哥哥,这是多么开心的事,我却忍不住有些想哭。”
宁芷拍拍她的手背,安抚言道:“不用觉得丢脸,这是人之常情,就算想哭也无妨,搂着姑姑哭就是了。”
宁芙长长舒了口气,宁芷见状笑说:“当年姑姑嫁去西渝前,你不知抱着我哭过多少次,我还记得当时,你只看画像便怕极了你姑父,还将他当作了凶神恶煞,生怕我嫁过去会遭了欺负。”
听姑姑忽的提起陈年旧事,宁芙不禁脸色窘红,她垂眼低低言道:“谁让西渝画师技艺不佳,当初那幅画,根本没画出姑父的英俊与神韵,实在怪不得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