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七嘴八舌的喊价拉揽生意。
谁知,赵锦宁一概不顾,反而走到一艘乌篷小船前,望着船板上几大篓肥蟹,问撑杆的老人:“老伯,螃蟹怎么卖的?”
老贩忙伸出手掌,比着五招呼:“五文钱一斤。”
“这些蟹我都要了,可否载我们到下游,游一程?”
老贩憨厚笑笑:“舱内鄙陋,只要贵人不嫌弃,我愿意载贵人一游。”
赵锦宁向李偃伸手,喊了一声:“夫君。”
李偃会意,从袖中掏出个藏青茄袋交给她,她打开从里面捡了一块碎银递给老贩。
老贩一见,忙推拒,今儿还没开张,第一笔生意来这么一块碎银实在是找不开。
赵锦宁却道:“整好的,蟹和渡船的钱。”
她按照旁边画舫的价格,算上买蟹的钱,大致是差不多的。
老贩一脸淳朴,道:“自家的船,顺道而已,用不着这些钱哩。”
“同样是游河,没什么不同的。”
她如此坚持,老贩千恩万谢的收了,将几大篓螃蟹挪开,让他们上了船,解开拴柱上的缆绳冲舱内的两人吆喝一声:“娘子,大官人坐好!”两手扳着木桨划将起来。
家用的捕鱼小船实在简陋,舱不过是用竹片、竹丝编成而成的半圆篷,倒扣在船体,顶多起个遮雨的作用。里头船板上只铺着稻草席,正中间搁了一张小板凳,空间窄小逼仄,人站在里面都直不起腰。
桨一划,船身摇摇晃晃,赵锦宁有些站不稳,李偃扶着她走到正中,从袖内掏出一物,铺在了小板凳上,“坐罢。”
舱内没有灯,只能靠街边灯笼借些光亮,赵锦宁撩开面前轻纱,移步走近,模糊看清凳子上铺着的是一方锦帕。
她捋裙而坐,可李偃还是站着的,高大身躯佝偻着,腰杆没有往日玉松般的挺拔,模样倒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