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二表妹在大庭广众之下清清白白的说会儿话,这有什么好解说的?”
“表妹?”她佯作惊讶,“不曾听你说起过呀。”
她早就料定他会说:“你也不曾问起。”
于是接应道:“即是表妹,那为何不向我引见?”
李偃轻轻一嗤,掌心不轻不重地拍了下膝头,反诘道:“你可曾向我引见过你的表兄?”见她玉容微顿,继续奚落:“你们皇室枝繁叶茂,估摸你一时想不起是哪位表哥,需要我再提点一二吗?”
饶是她再镇定自若,搭在腿上的手还是忍不住拢成拳,强展笑颜道:“若有机会再回京城,锦宁自是会为夫君一一介绍。”
“不过是些旁人,这有什么紧要的,”李偃坐直前倾身体,一下握住她的手,一改咄咄逼人的语气,柔声道:“我的意思是,吃醋、吃酱,这都不打紧,要紧的是你不要为外人多生闷气。”
“若气坏身子,这可如何是好?”
听听,症结全在于他,却被他三下五除二推了个干净。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难试探出什么,赵锦宁微微一笑,松开五指回握他的掌心,“我都省的了,也希望夫君日后能够同我一心一意,万事有商有量。”
李偃朗然一笑:“这是自然。”
说话间,马车已行到梨园。
李偃先行下车,站在车凳旁边抬起小臂,供赵锦宁扶着。即便整个南京城都无人知晓她是长公主,李偃还是给够她应有的尊贵与排场。
四敞大开的大堂内清清静静,不见闲人,她略显遗憾:“耽误许久,戏定是开场了。”
这时,梨园管事迎上来,行了礼问完好,弯腰比手往后院引领,含笑道:“大奶奶不知道,大爷特特儿吩咐过,今日不迎客,只等奶奶大驾光临,后面小戏都备好了,您一声令下,咱底下人才敢开锣。”
赵锦宁默默瞥了一眼身旁丰姿轩昂的男人,路上几次三番强调担心戏开场他都不为所动,原来,梨园也是“小有家资”的一资啊。
“出来看戏,就是图个人多热闹,现下冷冷清清,只有我一个人看,那还有什么趣儿?”
李偃回望她,眼里蕴含着难得的柔情:“人多气味难闻,你未必喜欢,再者说,要有个磕磕碰碰的,我如何向你兄长交代?”
这话听着多少有些刺耳,皇帝要是管她的死活,还会要她下嫁李偃,打发她到不毛之地吗?
她提裙,迈步踩上楼梯,唇边依然维持着得体微笑:“兄长一向温和宽厚,定不会为难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