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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懂得欣赏美的,即便这美裹着刺浸着毒,也不妨碍暂替百花光彩溢目。
“这话差了,”赵锦宁提裙,款款迈进花厅,“夫君常东奔西走,锦宁料不到在家,若是知道,也好早早收拾停妥,一齐用饭。”
他轻飘飘地斜她一眼:“你能起的来?”
“当然。”
这句不似嘲讽却胜过嘲讽的话,弄得赵锦顿时没了胃口,满桌精致小食,只匆匆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要水漱口。
以前,李偃不会在细枝末节上留心,但现在,她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他都会善加揣度,自己方才那话,分明惹她不快了。
他挥手让婢女慢着,“都过午时了,你吃这样少,待会出去,还有力气闲逛?”
“要出门?”
见她提起几分兴致,李偃嗯了一声,眼神落在莲花盏盘上,“这道玫瑰豆沙馅的奶皮子糕,不甚太甜,也好克化。”
身后布菜的婢女立马上前,夹了一块到赵锦宁手边瓷碗里,得到李偃示意后,侃侃道来:“奶皮糕是金陵的老字号,软糯香甜,一糕难求,大爷一大早儿去买来的,因怕凉了,一直在小厨房温着呢,大奶奶尝尝。”
“夫君有心了,”赵锦宁夹起,咬了一口,细嚼慢咽,品评道:“味道的确好,不输宫中御膳。”
李偃道:“这算什么?你若喜欢,我天天给你买也使得。”
赵锦宁抬脸看向李偃,嫣然一笑:“锦宁谢过夫君。”
“和我用不着这些虚礼。”
一时饭毕,夫妇两人仍旧坐在花厅中,婢女奉上香茶,喝过一盏,李偃见天阴的愈发厉害,便问侍立婢女:“车可套好了?”
婢女应是:“翔云已在轿厅候着了。”
赵锦宁追问:“现在就出门吗?”
李偃点头:“天不大好,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