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小别胜新婚,赵锦宁瞧他不似以前鲁莽,“怎么还转性了?”

李偃小心翼翼地,“可不敢冒险,我们有晞儿就够了。”

赵锦宁挑眉,审视他:“之前某人一直说儿子儿子,喜欢的那个劲儿。难道不想再要个儿子,凑所谓的‘好’字?”

李偃笑说:“也是因为那个孩子,才以为是儿子。”

“其实我心里的确更属意男孩,”他解释道,“倒不是因喜男孩,不喜女孩。这世道女孩不易,难保不受委屈,我担心没有人能像我们这样爱她,不过我现在想通了。”

“嗯?”

“日后继承你的江山,天下万物,皆唾手可得,这个不好,就换那个,无须为那些小事烦忧,更无人敢给她委屈受。”

“夫君,言之有理,”这话比从赵锦宁心坎里掏出来的还要恳切,她揽住他脖子,吧唧亲了他一口,“和我想的一样。”

“夫妇一体,自然得同心同德。”

这世间心意互通,恩爱一生的夫妻少之又少。

而她无疑是幸运的那个。

赵锦宁紧紧搂住李偃的背,喃喃道:“知行哥哥……我困了。”

“睡。”

心有所依,日子过得安定从容。不觉光阴流转,时气已交夏至。天儿一天比一天热,禾兴较两京来说算不上热,早晚甚是凉爽。但耐不住地高天矮,晴天晌午,日头毒辣,晒得庭院水磨石砖直烫脚。

李偃顶着烈日,一路举步生风,等走到廊檐下,鲜少改色的玉面浮上层微微红润。婢女打起湘帘,他提步迈进门槛,堂屋宽绰,大冰鉴里湃着鲜果,凉气拂面而来,果香清馨,十分清爽宜人。

他驻足透口气,四顾一望不见赵锦宁身影,便往暗间碧纱橱去寻。将要走到门前,迎面遇上岑书,见她手中木托上盛着晞姐儿的衣物,朝纱屉内一望,低声问:“睡下了?”

岑书福身回道:“殿下与嫤姑娘正在浴房给小主子洗澡。”

晌午时分是最热的时候,晞姐儿不过半岁,寝室内不敢用冰,小孩子又最经不得热,一到中午就哭闹着不肯午睡。赵锦宁有上世的育儿经验,一早吩咐太医开了些温和去湿气的草药给奶娃娃泡泡洗洗,果然洗后便安然许多。

李偃闻言点了点头,信步推门进去,坐在靠墙圈椅内喝了半壶茶的功夫儿,就听见母女两个银铃般的笑声了。

“我们进门瞧瞧,爹爹正作什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