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从铺子出来,街上遇见表哥……实属意外,我不是有意隐瞒你,怕你多心……才撒谎的……”
李偃抚在她发上的指一顿,冷声打断:“我已尽知,无关紧要的事,无需再多言。”
他怎么不懂呢,要死要活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不过是为逃出去使得手段。上辈子李霁言不曾来禾兴尚能忍耐,现今李霁言来了哪里还按捺的住。此刻说这些无非是以真乱假装模作样。他实在太懂,不想再听她多说半个字。
赵锦宁的心骤然乱蹦,似乎要跳向不敢去想那头,她深深息了口气,竭力调匀发颤的嗓音:“那为什么……把我关起来?”
“你说呢?”
“聪明如你,怎么会不明白?”
她自是明白的,明白他对她的心思,才会哄骗他,利用他。
他眼中轻蔑彻底击穿了她岌岌可危的倚赖。
是啊,她怎么能不明白。
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他与她隔着母仇。
初次见面他就险些掐死她,时不时不受控地发作,看她的眼神都是含了恨的。
他娶她是退而求其次的蛰伏,待她好,那些柔情蜜意不过逢场作戏稳住她。如今手握兵权,自然不必再虚情假意。不日举兵南上,她这个赵家的公主岂不碍眼?
既然都是做戏,他那么恨赵家人,该杀了她,可又为什么留着她?
李偃见她默不作声,更加认定正中下怀,他没有再待下去意思,正欲起身,突然被握住了胳膊。
“锦儿……到底是谁?”
那日情形在脑中思虑过无数遍,依稀记起他曾在她耳边唤过那个名字:“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