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的出来,大哥哥把嫂嫂视为命根子,定不会让嫂嫂有丝毫闪失。”

赵锦宁闻听,本想问句果真吗,还不及开口,那厢门吱呀一声。

李偃掀帘进来,觑了眼座钟,又看向嫤音:“还不去歇着?”

嫤音也瞧了眼时辰,果然不早,忙不迭起身,福了福:“嫂嫂安寝,嫤音告退。”

“要沐浴吗?”嫤音走后,李偃坐上炕沿,问道。

赵锦宁懒懒一歪,道:“困了,想歇着。”

“累还不早些歇着。”

她柔柔一笑:“同嫤音说话儿开心不觉得累。”

李偃不知她俩怎么能好成这样,一聊好几个时辰,比他们两辈子说的话都多。

“那泡泡脚,解解乏。”他转头吩咐岑书打来热水,给她脱掉鞋袜,撩水试过水温,“不烫,伸进来。”

“疼吗?”

赵锦宁一双小巧玉足被他掬在掌心捏按,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不疼。”

李偃揉捏半晌,擦干水珠,抬眼一瞧,她斜靠引枕竟睡着了。

他洗了手,把她抱回床上,抵足而眠,一夜无梦。

次日,尚未破晓。

李偃先醒来,定定神,悄悄从睡熟女人颈下抽出手臂。。

也不知是哪里出的错,成亲一年多,她都未能受孕。

难道那个孩子必须得到几年后才来?盼了两辈子,他实在是等不及。

晨光熹微,赵锦宁蒙蒙醒来,睁眼瞧他:“等形势稳妥,再要孩子不行么。”

李偃托着她的腿,声气不容拒绝:“我能护住你们母子。”

他的强硬实在难以转圜,赵锦宁所幸沉默。

过了会儿,李偃起身穿衣,“你再睡会儿,醒了再去沐浴。”

“今儿还要去踏访其他镇子呢。”

李偃蹬上皂靴,回脸望她:“昨晚我替你向杨同甫告假了,好好歇息。”

她抿抿唇,水杏眼里有些嗔怪。

他拉过锦被给她盖好,温声解释:“查不查,都一样。昨儿连下几个乡镇,早就打草惊蛇。今儿再去,即便有人贪墨克扣,闻到风声又岂会教你们查出来?赈灾不是一日两日,不如过两天,给他们个出其不意。”

赵锦宁豁然开朗:“还是夫君睿智,以后可要多提点我。”

“一开心嘴都甜了,”他捏了一把雪腮,笑眼往下觑了觑,“晚些再洗。”

他起身放下帐子,“我去衙门了。”

“外面冷,别骑马了,坐马车吧。”赵锦宁嗯一声,嘱咐道:“晌午回来吃饭。”

李偃一一答应着,走到门口,心中忽然隐隐的不安,快步折返回来,又看了她一眼,方抬步出门。

赵锦宁听见关门声,撑起身子打开床头立柜,从小锦匣子中拿出一串合香珠,解开绳结,捋下一颗药珠,重新系好,戴到手腕。复又躺下,捏着那颗药珠塞进肚脐眼。

她还是觉得,现在不是时候。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你要有个好歹,教我怎么活

因有晨起习惯,赵锦宁稍稍躺了会儿便唤岑书服侍穿衣沐浴。

她迈进漂浮着西红花的浴桶,倚着温热桶壁坐下来。

岑书掬水沾湿锦帕撩上香肩沿着平窄曲线抆过玉藕臂膀,见那皓腕戴着合香珠串,顿住手:“殿下,要取下吗?”

“不必,”她道:“教林太医再配些。”

合香珠比那些避子凉药性温,到底也是药三分毒,用久了谁也不能确保不伤根本。岑书颇担忧,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赵锦宁不以为意,纤指随意拨弄着颗颗圆药珠,淡声道:“太医常来请平安脉,无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