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顺顺当当走到隔扇门前,问上夜的颂茴:“睡下了?”
“殿下刚沐浴完,尚未就寝,”颂茴推开门。
听此说,李偃这才提着食盒迈进门内。
阁中烛光幽幽,她独坐在妆台前,正在执梳栉发,婀娜身段在灯影下万般旖旎。
李偃搁下食盒,走到她身后,“怎么还不睡?”
她似受到惊吓,长睫猛然一颤,定定望向镜中的他,花容含嗔,轻轻瞥他一眼,“说好早回的。”
“孙指挥使置了酒席为我庆功,”李偃解释道,“初来禾兴,不好得罪,只得前去应酬一二。”
赵锦宁转过身仰着脸去瞧,他面上不显酒色,黑如点漆的眼锃亮异常,波光浮动泛着层溶溶醉意,她蹙起细眉问:“眼圈儿都红了,喝了多少?”
吹了一路凉风,乍到屋内,一室温香,不免眼热口干,他滚滚喉咙,“记不得了。”
“只是渴的很。”
赵锦宁抬身,要去倒茶,却被他摁住肩头,“不急。”
“嗯?”她捕到他瞳心正中簇起一团小火苗:“庚信忽至,今儿不行。”
“谁说这个了,”他哑然失笑,抬抬下颌指向桌上食盒,“给你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