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下点醒了赵锦宁,她想起爹爹为姑母下旨抢了他父亲做妹婿……
“去日不追,”她斟酌一番,道:“以前从来没人这样背我,只盼明朝夫君能多背背我。”
李偃对她的说辞无动于中,半晌又问:“你的好表哥没背过你?”
听他语气轻轻,赵锦宁心头一窒,怎么品咂都觉得像是夹枪带棒,暗料是刚刚提及父皇惹他不快,故意用霁言哥哥来讥她。
她腹徘他小心眼儿,柔声却道:“自然没有!锦宁虽愚钝,但亲疏有别,男女授受不亲还是知道的。”
李偃付之一嗤:“好个男女授受不亲啊……”
“夫君提旁人作什么,”赵锦宁听他话中有话,好似要翻旧账,忙扯开话茬:“你一大早儿就出门了,到这会子才回,可曾用过饭?”
李偃咀嚼着“旁人”二字,神色略略松动:“不曾,你用晚饭了?”
“我在八宝斋吃了道脆皮鹌鹑觉得还不错,已教人送回府了,夫君回去尝尝。”
“好。”
说话间,将要走下石阶,赵锦宁忙道:“岑书他们都在下面,夫君放我下来罢。”
“那又如何,”李偃道,“我是你亲夫,又不是旁人。”
摊上这等肆无忌惮,喜怒无度的郎君,想粉饰太平,好像除了包容再无可奈何。
赵锦宁悠悠叹道:“若没有夫君撑腰,我断不敢的。”
“你敢的,”他唇边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你的主意比天还大。”
走下石阶,随行众人见二人举止亲密,脸上神情不一。
李偃漫不经意,信步至马车前,岑书欢欢喜喜地掀开车帘,他直接背着她进了车厢。
常记溪收起交杌跃上车儿板驾马,留出一大半儿空招呼岑书过来坐,等坐好,悄声对她耳语,话里话外满是庆幸:“殿下好……好就好啊……”
离得过近,岑书耳边都是他薄热气息,她不自在地缩了缩颈子,空出一些距离,嗔道:“还不走?”
“走走……”常记溪攥起缰绳,驱马调头,一转弯,见驸马坐骑追风孤零零舍在原地,忙唤大档头来牵。
孟仞离马儿不过几步之遥,将迈腿,斜刺里突然闪出个人影,挡在了身前。
孟仞识得此人是驸马心腹,名唤承瑜的,不由打量一二。
承瑜牵过追风,似是警觉出旁侧目光,冷冷地回瞥过来。
两人目光一触,气氛瞬间僵持。
“快瞧!”常记溪注视着对峙两人,同岑书低语。
“诶……”岑书抬眼,见前方两人像拦路石似的挡在那里纹丝不动,不解道,“他们俩干嘛呢,还不走。”
常记溪低声道:“比试呢!”
“刀剑都没动,傻站着怎么比试?”
“高手较量就这样,”常记溪煞有介事地嘘了声,“形不动,意先动,此处无声胜有声!”
岑书不信他的说辞,撇嘴嗔道:“竟瞎说。”
“别不信呀,”常记溪一本正经给她解释,“佛家管这叫‘入定’....”
话刚说一半,马车内忽地传来驸马的声音。
“还不走?”
“就走……”常记溪讪讪应声,再转脸,就发现两人已各自上马,一左一右前行开道。
他一面挥鞭赶马,一面问岑书,“谁赢了?”
“我又不懂什么入定不入定,瞧不出来。”
常记溪盯着两人背影,沉吟不语。
“你看出谁的功夫更厉害了?”岑书见他想的入神,问道。
“依我看……”常记溪顿住话茬,故作玄虚不往下说,吊足了她的好奇心。
“你倒是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