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微微含笑:“日后再说,我渴了,去倒盏茶来吧。”
“是,”岑书答应着转身,又听得她吩咐:“要峨眉雪芽。”
李知行不教她晚睡前饮茶,常常用红枣燕盏来打发,虽是为她好,可她天生有一副执拗性情,越不让喝,就越想喝!
岑书到茶房烹了茶,端着出门,一抬眼见盛安站在廊下,探头探脑地朝窗内张望,“你这会子怎么有空溜来了?”
“快别说这个了,”盛安臊眉耷眼,唉声问道:“殿下,安寝了吗?”
“喏,”岑书举举木托示意没有。
“好姐姐,”盛安袖内掏出两手去端木托,哀求道:“好歹让我进去给殿下请个安。”
“来,”岑书由他端着,打起帘子。
屋里地龙烧的旺,盛安一进门,暖气袭身,冻得通红的鼻头又痒又酸,瞅着端坐在正中宝座上的公主,只觉璀璨夺目,眼圈一红,含着热泪,快步走过去,扑通跪在脚踏前,高举木托过头顶,哽咽道:“奴婢给主子请安。”
赵锦宁听出是盛安声音,端起盖碗,饮了一口,垂眼看他,笑道:“我险些忘了,今儿午间怎么不见你来迎我?”
岑书接过木托,盛安膝步上前,头磕在脚踏上咚咚作响,声泪俱下,“主子,您可回来了。”
“这是怎么了?”他只顾伏踏痛哭,赵锦宁搁下茶碗,蹙眉望向岑书。
“前些日子,盛安失手打碎了一盏羊脂玉的熏炉,孙嬷嬷罚他去打扫厕行,浆洗衣物。”
盛安今年才十四岁,因生得清秀,又略通岐黄之术,会些推拿功夫,就被派遣到宁清宫,在宫中,只偶尔伏侍赵锦宁捏肩捶腿,从未干过什么粗活。
寒冬冷天,朔风凛凛,就是光在院子站一会子都侵肌裂骨,更别提还得别说洗衣、刷恭桶了。
当真是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