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允怜悯的看着陈一然,以为他是被气成这样的。
江远也不说话,握着刚才接到的陈一然砸过来的手机,观察了会儿陈一然后向前了小半步,静静将手机放在陈一然手边。
陈一然那只手立刻瑟缩了下。
很小的幅度,但瞪大的眼中是无意识流露出的慌乱。接着垂了眼睑,拧了眉,就又什么神色都被遮掩了。
江远只是无声的看着,然后内疚的收了手,说:“……抱歉。”
毫无意义的一句话。
陈一然知道他们之间还隔着郑晓允,然而他还是难以克制的感到恐慌。
他很感谢郑晓允现在在这,要不然他现在的混乱不安可能已经达到了极点,和一个女人看到蟑螂老鼠毛毛虫一样跳到某处歇斯底里的大喊着开始砸东西。
尽管此时回想起来,刚才的行为已经就很神经质了。
他有些颓然,对自己的表现感到失望,陷入一种自我厌恶之中。
他还是紧绷着身子,不说话,也不再看江远。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他觉得江远应该走了。
但江远依然站在那。
他也不想赶江远了也许真的是把火发完了,他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对比起江远,他现在更反感身体无力忍不住会颤抖“简直是有病”的自己。
……太糟糕了。
他神色更加黯然。
郑晓允不明白刚才还在暴走的老板怎么一下子就闷了下来。她看了看陈一然情绪似乎已经控制住了。她心里放松了些,拍了拍陈一然,柔声道:“饭马上就做好了,老板你再等会儿啊?”
陈一然沉默,半晌嗯了声。就像刚被人欺负后大哭一场幼儿园孩子。
郑晓允笑了笑,直起身,看见眼前另一个闷声站着男人,像被罚站了一样。
……这简直不是花店,是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