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出去走走?天快亮了。”

“好。”

他们出去的时候,天空铺着一层绯色,将明未明。

一夜未睡,两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好,却又都异常清醒。

“你觉得会遗憾吗?”沈宴宁率先开口,“刚刚那部电影,如果他们再勇敢一点,或许结局会不一样。”

孟见清坐在长椅上,因为长时间的缺少睡眠而导致反应有些迟钝,捏了捏眉心,才说:“你听说过边缘性恋爱吗?”

沈宴宁摇摇头。

“就是从一开始就知道难以实现,知道结果也不会是永恒,所以在心态上才会格外开放,格外珍惜。或许对于他们来说这已经是生命里最特别,最优美的一部分了。”

孟见清忽然朝她笑了笑,“所以,我希望你在我身边的日子里开心自由,也希望这能成为你生命里最特别,最优美的一部分。”

天将将破晓,夜色稀薄,街上稀稀落落闪着一些灯光,又黏又湿的晨风在苦夏里瑟瑟穿行。

沈宴宁有些眷恋地爱着这个荒凉的清晨,那是她循规蹈矩了二十一年的生活里,唯一一次疯狂,即使是黄粱一梦也心甘情愿。

那个时候,她凭着少女的一腔孤勇成功在那颗漠然的心里开辟出了一方天地。

第10章 第 10 章

回去的时候,天边刚刚翻出鱼肚白。

沈宴宁这会儿是真的有些困了,刚上他的车,脑袋就昏昏沉沉起来,强忍着撑过一个红灯后,终于没忍住,靠着车窗睡着了。

孟见清趁着间隙,扭头看她。

小姑娘身上还套着他的外套,睡姿很安稳,两只手交叠放在腿上,头倚着车窗,半边脸沐浴在晨光里,安静祥和的模样让他产生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顺手将空调冷风调低了一个度。

帝京的早上,哪怕是周末也依然堵得水泄不通,但这天孟见清少见的有耐心,陪着她在高架上一寸一寸地挪着。

沈宴宁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她宿舍楼下,孟见清解了安全带,明晃晃地看着她。

“你怎么没叫醒我?”她直起身,嗓音有些干涩。

孟见清单手撑着方向盘,朝她浅浅地笑:“你睡的口水都流出来了,我怎么叫你?”

闻言,她下意识抹了抹嘴角。

干的。

抬头,看到他笑得恶劣,像个幼稚的初中生。

“孟见清!”她急得喊出他的名字,五官因为情绪激动而变得生动起来。

孟见清都被她给逗乐了,看着她,抱拳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沈宴宁红着脸看他,有些气恼也有些难为情。

孟见清觉得不能再笑下去了,否则这小姑娘真有可能摔车门走人了。

他止住了笑,帮她拨弄了几根凌乱的头发,接着从口袋里掏了掏塞到她手里,“拿着吧,挑了挺久的。”

沈宴宁低头看,是昨晚他送的那块玉坠。

像是知道她要拒绝似的,他说:“知道你不喜欢这样,但你什么都不要,我很难让自己心安理得面对你。至少在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它能代替我。”

这番话听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诀别了。

清凉寂静的早晨,阳光探进窗内,质地上乘的玉在光下更加澄净透亮。沈宴宁滞愣地拿着玉坠,指尖反复摩挲着,心头涌上一阵难以言说的情绪,谈不上悲伤,只是有些失落......手指突然摸到反面一块凸起的地方,她下意识低头仔细端看。

完全看清的那一瞬间,心脏仿佛被提起半秒,她甚至都忘了放下,举着手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孟见清冷漠的眉眼在这个清晨被一点点柔化,他轻轻地说:“没来得及找人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