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月白对他的百般纵容和宠溺,是因为他是个合心意的玩具,还是他无论对谁都会露出这样可爱的微笑呢。

若被送来的不是科利亚,而是伊万、帕维尔,或者以后随便什么人,都能这样躺在他的膝盖上,被他带回家吗?

想到这个,果戈里心底没由来的涌上一股怒气。

他死死盯着青年的咽喉,雪白的,覆着淡淡筋络的皮肤上小巧的喉结随着吞咽滚动,突然想起先前的试探

从身后突然出现,从背后扑到他身上,用双臂形成裸绞,青年的反应只是被吓了一跳,随后便重新笑着和他讲话。

因为对方的异能,那种漂亮的金色丝线会护住两侧的颈动脉。

“那哥哥什么时候回家?”他压抑着心底翻涌的纷杂情绪。

“工作完。”

戚月白真的很想吐槽一下凛冬将至的办事效率,他都已经尽量拖沓,昧着良心把手上收集到的大批情报捏了一小撮丢给他们消化,一个周了,才给了个‘已阅,那咋办啊’的反馈。

难怪日结。

所以他真的不能插手他国内政吗?

明明是很正常的话,果戈里听着却刺耳。

他为什么总是那么忙,就不能什么都不看,只陪着他吗?

这份火焰凭空升起,原本只是火星,结果撞上不知从何处搬运而来的干柴,一发不可收拾。

果戈里突然愣住,脑海中闪过一些陌生的画面是黑发青年躺在床上,表情似痛苦似欢愉,咬着一截手套偏过头去的片段。扭头看向说完话便低头看文件的戚月白,缓慢眨了下眼。

为什么他会看到这个?

这是哥哥和谁在一起露出的可爱表情?

他也要看。

戚月白对此浑然不觉,他只知道果戈里突然不知道抽什么风,突然把重心压过来,平日还好,但刚好他侧身去拿笔,坐的不稳,再被看起来小只,其实很实心的某人一压,瞬间失去平衡,两人滚作一团。

果戈里甚至还和树袋熊一样死死抱住他的腰。

最后的定格是戚月白腿搭在沙发上,上身躺地,果戈里脸贴在他小腹处,两条腿蜘蛛似的缠上来,压的人动弹不得。

戚月白:?

这是什么,情比金坚七天锁吗。

僵持了一会,青年忍无可忍的开口。

“……我姑且算你刚刚绊我是生物自我保护的本能,那现在不松手是脑袋磕我胯骨上,撞傻了吗,科利亚。”

他从牙缝中挤出这几句话,用掌心拖着少年额头把他往下扒拉,结果这小子不知抽的什么疯,死活不松手,推了会,还有冰冰凉凉的液体落在手心,顺着纹路下滑,流入袖口。

身上传来啜泣声,以及少年颤抖的肩膀。

戚月白:??

他顾不上和小孩玩了,一个鲤鱼打挺把人抱着坐起来。

“科利亚,哭什么,怎么了,磕疼了?”

白发少年抬起一张脸,鼻头泛红,眼泪从眼尾落下,将半张脸染的晶莹,好不可怜。

戚月白正手足无措,那眼睛忽的又弯了起来。果戈里摆出狡黠的笑。

“骗你的,哥哥,还是这么好骗。”这种游戏,他玩过许多次,半夜睡觉时突然卷着被子掉到地上,假装做噩梦,聊天时突然看着窗外编一个在大雪中冻死的同伴的故事落泪,戚月白安慰他,然后他再

“猜猜我刚才说的哪些话是真的!”

结果还是屡试不爽。

戚月白扯扯嘴角,刚要像往常似的斥责几句,却恍然对上少年目光。

那双眸子,金色如耀日当空,银色的嵌着十字,已经不是冰原上无人在意的窟窿,而是教堂顶层雪折射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