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松开了牙关,让男人的手指顺利从自己的口腔中抽离。
一抹银丝扯出,又断裂在顾玉宁粉润的唇肉上。
许刃眉眼间仿佛裹着一层永远无法消散的阴霾。
他湿哒哒的两根手指上,几枚浅浅的牙印凹陷,不像是被咬的,反而像是被刚长牙的小狗崽子磨出来的。
他问:“怎么不咬?”
顾玉宁不想说话,只皱着眉要从许刃的手中挣脱出来。
顾玉宁不是没有脾气,只是自幼被许刃竭力捧在手心里养大的他,太容易对他心软。
“放开我……”
顾玉宁不断让自己忽略,此刻他和许刃之间的距离究竟有多么的暧昧,伸手一点点掰开男人掐着自己腮肉的手指,踉跄着,顾玉宁朝后退了几步,指尖哆嗦,提起自己的裤子,转身便想走
可“嘭!”地剧烈一声。
玻璃与刺鼻的酒液一同在顾玉宁脚边溅开。
模样漂亮的少年颤抖着吸了一口气,不敢转身,眼泪仓皇落下,身后不过一步的距离,许刃站在这里,冰凉的手掌捂住顾玉宁的眼睛,轻声道:“哭什么?你知道吗?宝宝……爸爸今天在家里等了你十二个小时,桌子上的手机一共亮了三百二十五下。”他附在顾玉宁耳畔,“可一次都没有等来玉宁的电话。”
顾玉宁僵硬着身体。
身后的许刃缓缓道:“于是我打了一通电话给你们的班主任,想帮你交学费,却得知,宝宝的学费已经交过了……是谁呢?嗯?”
许刃的嗓音好慢也好缓,每一个字,都像是古朴的奏曲,悠扬动听,只可惜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顾玉宁这名唯一的听众欣赏不来,反而被它恐吓。
许刃像是没有感觉到顾玉宁打湿他掌心的泪水,继续轻缓地问:“是谁呢?玉宁告诉爸爸,好不好?”男人声音充满阴霾。
许刃在上周五顾玉宁回家前,便在他班主任的来电里,知道了他要交学费这件事,于是一直在等着顾玉宁来求他,哪怕不求,只是告诉他一声,也可以。
可偏偏,他等了许久,只等到了周末那晚,出去玩许久未归的顾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