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已经彻底不需要了的时候,他最开始想要的东西,才堪堪来到他身边。

让人无力。

更让人哭笑不得。

生活仿佛总在戏弄着顾玉宁。

一旁,钟亦眼眶通红,屏住呼吸盯住顾玉宁的手,不敢出声打扰,生怕自己一开口,就把有些好转痕迹的顾玉宁重新推回他坚硬的蜗牛壳里。

眼泪悄无声息地掉。

钟亦眼下青黑一片,下巴上冒出一小片青胡茬没刮,整个人的颓废和疲惫是肉眼可见的。

如果不是现在顾玉宁还在的话,钟亦或许早就伸手给自己两巴掌了。

摸着额头,钟亦整个人缓缓蹲在地上,毫无半点钟家继承人的风光架子,眼泪顺着鼻尖滴在地板上,窗外有几缕阳光照进来,令带着药味的病房变得暖洋洋的。

好像之前的种种阴霾和死气,统统消失了般。

病床上,顾玉宁面色惨白地摸着枕在自己胸口睡着了的小狗,一下又一下,明明手腕处的伤口已经崩开,都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在心底期待着伤口崩开得再彻底一点。

他毫无求生意识。

血液将纱布浸湿。

钟亦在哭,不敢抬头,更不敢让顾玉宁发现自己的狼狈模样,于是,顾玉宁手腕上的伤口崩得越来越深,血液渐渐滴了出来。

一滴、一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