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郁棠见他沉默不语,转身往公主府走去,“那就算了。”
郁锦咬了咬牙:“我跪。”
他跪还不行吗?
郁棠脚步微微一顿,嘴角掠过一抹无声的冷笑,抬脚进府。
忙了一天一夜,她不想再继续连轴转,吩咐温然守住外面,交代今天不再见任何人,然后就回了凤凰居。
郁棠命春望点了安神香。
春望照做之后,和春桃一起伺候她洗漱更衣之后就退下了,只留阿蓝和阿英守在房门外。
郁棠放下帐幔,宽衣在床上躺下。
在安神香的作用下,她很快沉沉睡去。
可睡得却并不安稳。
从回到东澜开始,她的神经就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准确来说,在东澜那三年里,她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
回到殷朝也没能松懈下来。
只是回来之后,紧绷的神经里又多了几分戒备,她似乎刻意想要忘掉曾经的那些不愉快,就算是白天里偶尔想起,也会很快拂去,而夜间因为总是睡不好,至今未曾梦见过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今晚安神香点得足。
她想好好睡一觉,最好睡死过去,没有梦,也没有任何人能吵醒她,她想把这三年多来因为缺少睡眠而亏掉的元气慢慢补回来。
但事与愿违。
梦中她竟然回到了初到东澜那一年。
千里迢迢从殷朝抵达东澜,舟车劳顿的疲惫在抵达东澜之后,完全被未知的彷徨不安代替。
初到东澜,郁棠就被送去了摄政王府。
不是王妃,不是妾室,只是一个战败国送来的礼物,说是质子都抬举了她。
似乎所有人都默认,她的到来是为了给摄政王“暖床”用的,毕竟摄政王权倾朝野,一人独揽朝政和兵马大权,却二十多年守身如玉,从不近女色。
身边有个战败国公主给她暖床,更能体现他这个摄政王的绝对权威和凌驾于他国之上的身份。
可摄政王拒绝了她。
这个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郁棠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该感到彷徨无助,她和侍女嬷嬷们被送到了驿馆,并在长达半个月的时间里无人问津。
半个月之后宫中设宴。
郁棠被带进宫,见到了那个傀儡皇帝,见到了东澜一干皇亲权贵,也见到了传说中位高权重用兵如神的摄政王。
他很年轻,也很俊美,身上有股谪仙般清冷高不可攀的气度。
这是郁棠对摄政王的第一印象。
他就坐在皇帝旁边的席上,神色淡漠,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席间皇亲们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像是把郁棠当成一个猎物,一个美貌却毫无反抗之力的猎物。
他们的眼神让郁棠恶心和恐慌。
他们调笑的言语不堪入耳,他们高高在上的嘴脸让人终身难忘。
而那位东澜强国最正统的九五之尊,就那么坐在龙椅上,端着酒盏,沉默地任由身份尊贵的皇亲贵胄们,如此毫无风度地折辱一个柔弱女子。
众人奚落的言语一句句传入耳膜,郁棠只是垂着头沉默。
直到主位上的皇帝问了一句:“皇叔不喜欢这个殷朝公主?”
席间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摄政王,殿上气氛压抑沉沉。
“皇上若喜欢就把她纳进后宫,后宫佳丽三千,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皇帝不自然地笑着:“谁都知道墨将军把这位公主带回来,是为了献给皇叔,朕不会夺人所好。”
这句话一出,旁边就有人笑道:“皇上有所不知,墨将军刚从边关回来,就因为自作主张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