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拿了一本凯西·麦克纳马拉的《植物的智谋》,从起始页开始翻,寻找着目录。“这就是为什么我在吃胡萝卜之前,先得确定植物能不能说话。”

“你不认为我们两个也许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担心吗?”

“你听上去和德拉科真像啊,”哈利想,但当然啦,他没有大声说出来。他大声说的是,“有什么可能比植物有自我意识更重要?”

在哈利的眼睛扫过目录的时候,他的身边是意味深长的寂静。确实有一章是关于植物语言的,那让哈利的心跳漏了一拍,然后他的手开始快速地翻页,寻找着相关的页码。

“有的时候,”赫敏·格兰杰说,“我真的,完全,对你脑袋里边到底想些什么毫无概念。”

“你看,这是个乘法问题,好吗?世界上有很多植物,如果它们没有自我意识,它们就不重要;但如果植物是人类,那么他们的道德价值就比世界上所有的人加起来更大。现在,当然你的大脑在直觉上认识不到,但那仅仅是因为大脑不会做乘法。就好像如果你问三组加拿大家庭,如果他们要拯救两千只、两万只或是二十万只在被石油污染的池塘里濒临死亡的鸟类,他们会付多少钱,那三组各自声称他们会付七十八、八十八和八十元。换句话说,没有区别。这被称为规模迟钝[4]。你的大脑想象着一只在油池中挣扎的小鸟,这个图像激发了一定量的感情,从而决定了你愿意支付的数额。但没人能够在头脑中构想仅仅两千个任何事物,所以数量这一问题被直接抛到了窗子外边。现在试试纠正这一偏见,想象一下几百万亿株具有自我意识的草叶,你就会意识到这可能会比我们平时思考的全人类重要上千倍……噢,感谢阿撒托斯[5],这里写着只有曼德拉草能说话,而他们用普通的人类语言大声说话,不存在什么让人能与任何植物对话的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