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昨天早餐的时候来找我,”赫敏说。现在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悲哀,也许还带有一丝恐惧。“他说他因为看到我吻你而感到震惊。他说,你在被摄魂怪影响的时候说出的话证明你的内心隐藏了多少邪恶。如果我要成为一名黑巫师的追随者的话,那么他不确定他还想留在我的军队里。”

哈利的手停止了翻页。似乎,尽管哈利的大脑拥有各种抽象的知识,但在真正的感情层次上他仍然无法正确处理规模问题,因为它刚刚强制性地将他的注意力由上万亿株可能有自我意识,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可能正在饱受折磨或濒临死亡的草上,转向了一个恰巧比较亲近和被重视的人的生活上。

“罗恩是世界上最大的混蛋,”哈利说,“他们不会在近期把这消息发表在报纸上,因为这不是新闻。这么说,在你开除他之后,你打断了他的几条胳膊腿?”

“我试图告诉他事情不是那样的,”赫敏继续用静静地说,“我试图告诉他你不是那样的,而且我们俩个之间也不是那样的,但看上去那只是让他更加……更加像他之前那样了。”

“哦,是的,”哈利说。他惊讶于自己没有对韦斯莱上尉感到更加愤怒,但现在,他对赫敏的关心压倒了那个。“你越是试图向那种人澄清自己,就越承认他们有质疑你的权力。这表明你认为他们可以成为你的审讯者,而一旦你给了他人那种权力,他们只会得寸进尺。”哈利认为这是德拉科·马尔福的课程中实际上非常聪明的一部分:试图为自己辩护的人会在每一小点上被反复拷问,而且永远都没法让他们的审讯者满意;但如果你从一开始就表明你是一个名人,社会惯例对你不适用的话,人们的大脑就会忽略绝大多数冒犯了。“这就是为什么当我坐在拉文克劳桌边,罗恩来找我,让我离你远一点儿的时候,我将我的手放在地板上,说,‘你看到我的手的高度了吗?你的智商至少得有这么高,才能跟我说话。’然后他指控我,让我引用一下,将你引入黑暗,引用结束,所以我抿起嘴唇,发出嘶嘞嘞嘞嘞嘞啪的声音,那之后他的嘴里仍然在发出那些说话的噪音,故而我施了静音咒。我觉得他不会再次对我尝试说教了。”

“我理解你为什么那样做,”赫敏用绷紧的声音说,“我也想要让他走开,但我真的希望你没有那么做,那会让我的境遇变得更加艰难,哈利!”

哈利从《植物的智谋》上再次抬头,在这种情况下,他无法继续阅读;而他看见赫敏仍然在读着她刚刚的那本书,没有抬头看他。就在他观察的功夫,她的手又翻了一页。

“我认为你试图为自己辩护这件事完全是选错了方法,”哈利说,“我确实如此认为。你是你自己。你与你所选择的人交友。让那些质疑你的人滚开。”

赫敏仅仅是摇头,然后又翻了一页。

“选项二,”哈利说,“去找弗雷德和乔治,让他们跟他们任性的兄弟来场小谈话,那俩个真的是好人”

“不仅仅是罗恩,”赫敏近乎是耳语道,“很多人都在那么说,哈利。甚至连曼迪,当她觉得觉得我没注意的时候,都用担忧的目光看着我。这不是很好笑吗?我一直在担忧着奇洛教授正在把你引向黑暗面,现在人们正在像我警告你一样警告我。”

“哦,是的,”哈利说,“那没让你对我和奇洛教授多少放心一点儿吗?”

“简而言之,”赫敏说,“没有。”

随后的安静久得足够让赫敏翻下一页的了,然后,她这次真的是耳语了,“而且,帕德玛正在四处跟每个人说,因为我不能施展出守守护神咒,我一定是在假假装善善良……”

“帕德玛自己根本都没试!”哈利气愤地说,“如果你的确是一名装模作样的黑女巫,你根本不会在所有人面前尝试,他们觉得你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