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翻了过来。

铜镜被打磨得光滑细腻,足够将尤黎此时的面貌照得清清楚楚。

少年细白的手指攥着这?面铜身,低着眼?睑往镜子看?过去,因为铜镜泛着黄,镜面倒映出一张稍显朦胧的面孔。

犹抱琵琶半遮面,别有?韵味。

墨发?长至脚跟,有?些瘦小,宽袍大袖,十足十一张未长开的美人面。

有?人似乎在他身旁噙着笑,细细看?着。

尤黎浑然不觉,他只觉得镜子里紧贴着自?己的倒影右旁好像有?些模糊,他以为是镜子脏了,还用衣袖包着手指,很仔细地去擦了擦。

擦不干净,是铜镜本身没有?被磨干净,才变摸糊了吗?

如果尤黎能看?见,在铜镜里倒影出的真实画面便?是两张如出一辙的美人面孔贴在一起。

因为同样的宽袍大袖和墨发?,即使一个显得还未长开,一个身长玉立,他们?也?同样像得出奇。

距离近得仿佛快要吻在面上。

尤黎很仔细地端详起镜子里自?己,是有?些红痕,看?起来不太?明显,但是为什么一直没消下去?

他用手指搓了搓自?己脸上有?红印的地方?,不疼,但那个红印因为他轻轻的一搓好像又变重了一些。

尤黎抬手的时候袖袍滑落下来,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腕好像也?有?一圈红印,像是有?人用力圈过自?己的腕骨留下的。

能看?出一些指印。

但明明昨晚那个和他成了亲的夫君抱他的时候,不管是在醉酒前还是在醉酒后,都没有?用过力。

连吻都温和绵长得不行。

尤黎把镜子放下,他想到什么,立即就跑去把大开着的门关上了,寝房内一下变得昏暗。

他开始有?些不太?熟练地去解自?己的衣裳,从系带到里层,一层一层地脱落,长长的亵裤也?踩在赤着的脚下。

繁复的衣袍一层又一层地掉落,从肩滑到腿,再堆叠在他的脚边,长发?半掩半遮住一半露在空气里的身体。

尤黎低着眼?睑在看?,

他也?在看?。

尤黎昨晚被人环着的腰,揉过的肚子肉都浮现出印子,腰还好,肚子上有?些地方?因为揉得多,已经泛青了。

他又弯腰看?了看?自?己的腿。

昨晚被人用秤杆不轻不重训斥了一下的地方?,那里已经完全变得青紫。

光是看?着就可怖无比。

他全身上下东一块紫,西一块青,还没被怎么样,就让人弄得破破烂烂。

尤黎觉得自?己像是要坏掉了。

不然怎么会?别人只是抱自?己一下,他就会?起红印子,脸上微肿的眼?睛和嘴巴也?让他很奇怪。

尤黎昨晚是哭了一会?儿?,但是没有?哭太?久,至少没有?整夜整夜地哭,夫君也?只是亲了自?己一会?儿?,这?个技法亲一小时都不比019亲十分钟来得破坏大。

怎么可能一整夜过去了,红肿都没有?消。

他好像真的坏掉了。

尤黎捏了捏自?己,他很紧张地盯着看?,五分钟不到的时间,那个地方?就肿了。

而他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

像是一张脆弱不堪的小纸人,

轻轻一撕就会?裂开了。

碰不得,打不得,骂不得,

合该被人养护着。

第67章 皮影戏09 扎彩匠

尤黎看了铜镜里的自己很久,

很认真地对比着脸上?那些红痕。

尤黎后?知后?觉这好像是他?早上?用帕子擦脸时,帕子蹭过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