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辆辆前车开走,夏千沉握着方向盘的手也愈发的紧。
景燃递进来一瓶矿泉水,“你俩喝一瓶吧,他这儿好家伙全是冰的,就这一瓶常温。”
原想说这家伙就爱喝冰的,钟溯接过来,“行,谢了。”
然后拧开先递给夏千沉,“放松点。”
“好。”夏千沉说。
“拿呀。”钟溯晃了晃瓶子,“都说了放松点。”
夏千沉理智回笼,“喔,好。”
接着拿过水瓶,上来就吨了一半。
钟溯:“……”
钟溯笑笑,喝了一口,跟景燃说:“这瓶子还是留着吧。”
“为什么?”夏千沉问。
“怕你要尿。”钟溯说。
“……”夏千沉没什么好反驳的,一口气吨半瓶,确实容易尿急,“好吧,我紧张了。”
今晚将完成两个赛段,SS1和SS2,SS1全长38公里,从蒙特卡洛港到蒙特卡洛山。SS2就是上山,山上有个八连发卡弯,非常有挑战性。
接着,最后调试发动机和轮胎的维修工撤离,娜娜给他们最后强调了一遍赛事规则,经理撤离,直到上了发车道,景燃也离开车旁边之后。
WRC的第一站、第一条赛道上,只有彼此了。
终于,前车开上发车线,裁判向他们做了一个等待指令的手势后,裁判为前车开启红灯倒计时。
“深呼吸。”钟溯说。
“不至于。”夏千沉摇头。
钟溯抿抿唇,“那你倒是把通话器打开。”
“……”
蒙特卡洛的赛道并不难,它其实更像是把赛车场的赛道给拉平了,不转圈了。
甚至它的路况都快要接近柏油路,按理说,如果是在国内,夏千沉看到这样的路面,可以说狂喜。
但今天,他知道,蒙特卡洛真正的难点是对手。
比如他的前车,蒙特卡洛九冠王,今年39岁,法国国宝级赛车手。
再比如他的后车,43岁,葡萄牙站创下世界最快,迄今无人超越。
他更年轻,也更稚嫩。
和这样的车手们并肩,说完全不紧张,那不合理。
这是他们的第一年,同时,这是其他车手的,可能第十年,可能第第二十年、三十年。别人久经沙场,他们初来乍到,这个经历过几十年岁月沉淀的世界级比赛,缔造过无数传奇故事,现如今,要再添一笔。
钟溯:“起步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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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年的拉力赛。
才四年而已,他太年轻了,他的里程太短了。
但夏千沉仿佛骨骼惊奇的练武奇才,陌生的赛道他跑过一遍就能熟悉。四年的经验,足以对抗别人的八年或是十年,所以今天他的赛车停在WRC的发车道。
“准备就绪。”
倒数开始。
WRC的赛事上亚裔车手并不多,历年都不多。搜一搜“十大车手”往下拉,拉不到亚裔,这样的极限运动多是那些资金更加雄厚,底蕴更加深固的欧美车队占据榜单。
“五。”钟溯帮他倒计时,“四、三、二、一。”
前车灯是这条路上唯一的光源,海港的味道让人联想到咸鱼,又咸又腥。
夏千沉不喜欢这样的味道,所以很快,他们就闻不到了。
“高速长沙石,紧接直角弯向右。”副驾驶顶灯亮着,方便领航员读路书,“过桥,满油,桥后减速。”
从桥下时不时亮起的光亮中可以猜测到,那儿有许多蹲点拍事故的记者。WRC的事故都非常有看头,曾经有车手故意把警示牌放在很边的路边,稍有不注意就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