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萝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甩过来的衣袖,“夫君!夫君去哪?”
他捉了她手指掰开,大步走向门边。
她几步小跑,一把抱住他腰,“夫君今夜是要舍了我跟孩儿,一人睡在书房?”
他再怒火中烧,也不敢把她拉开。她腹中孩子,二人皆小心翼翼护着。
他一时未动,两人相持许久。他低头见她纤细白皙的十指相交,贴在他腰腹,他心气渐渐平息下来,伸手握住她手,用力捏了捏,狠狠道:“往后莫要再提甚么休书!再提这些,看我怎么罚你!”
背后那慢悠悠地声音道:“是夫君先提了我找竹马哥哥寻旧情。”
“也莫要再叫他竹马哥哥!”他一转身,朝她瞪着眼,“谢宜人,你倒是胆肥!是殷谦给你的胆?”
她牵了他手往回走,二人倚榻而坐,道:“夫君,我确实只向殷太傅讨要了旧物。没有同他再讨要别的了。他的胆也没有讨要。”
他又捏她手,“好生说话!”
她手上吃痛,道:“近两个月来我时常做梦。梦得断断续续。我以为那是胎梦,我想着,我这一胎恐是个伶俐活泼的女孩。那日何太医给我针灸后,我便又开始做梦,我隐隐猜测,恐不是胎梦,是我的旧事。我约见殷太傅,一是为着问清这事,另一桩便是想见见他,他给我送了字画,我总也要回复一二。”
“回复一二,何必非要见他面?”
“那由夫君代为出面?”
“又有何不可?”
“夫君想必已经代为出面过了?”
“殷谦同你说了?他是男人么?竟将此事拿出来说道。”
“事无不可对人言。太傅乃坦荡之人。夫君见殷太傅难道是行小人之举么?”
“是你那日旧疾复发,怀了身子晕倒。我不欲他再拿出旧物前来扰你心神,才去寻了他。”
“我知。太傅他……自会答应。”
“哼。”
“我与他聊了几件旧事,皆是我梦中之事。我旧时记忆恐正一点点回来。”
他心下不知甚么滋味,虽也愿意她记起从前,又不希望她全部记起。
从前月26(24号) <玉萝娇(蜜姜)|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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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月26(24号)
“我父母健在,身子尚好。这是我之幸。”
他想起自己为她捏造的生平,山东贫家女卖身入府,心下愧疚,道:“你若想他们,便遣人送信给他们,让他们过来看你。”
“我正想同夫君商量此事。我腹中胎儿已过了三个月,何太医说此胎已坐稳。我想回金陵一趟。”
“你……”
“我失了行踪十年,知道父母尚在人世,自当亲自回家叩拜他们,向他们请罪。如何能教他们千里奔波来看我。”
“只是从权罢了。你身子不便长途跋涉。”
玉萝叹了一声,她亦知晓自己怀胎不易。这般左思右想,不知怎样才好。
谢韫铎道:“我遣人送信去金陵,安排人去接他们前来。待你生下我们的孩子,我再陪你前去金陵同岳父岳母他们请罪。”
这般思虑数日,玉萝终是应下。
待苏正礼夫妇自金陵赶至京城,正是六月末,还在末伏,天气甚是炎热。
玉萝去信时,叮嘱二老待入了秋再北上入京。
可天底下的父母,皆是一般心意,何曾愿意再耽搁半日,便是天上下着刀子,也寻了铜皮铁骨伞来遮一遮,冒着刀子赶去看千里之外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