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身子落水受了损,本是不指望的,不想有了她。”
他心中苦涩,十年了,他终是寻回了她,却与她隔着桌子闲话她同别人的孩子。
他压下涩意,道:“你要好生保重,不必再想从前之事。免得引出旧疾。你父母那,待得你愿意了,再写信告知他们吧。他们想必开怀。这些年他们与我一样,皆信你在我们未寻到之处好好活着。”
闻言,她落下泪来。许是自己也成了母亲,腹中有了孩子,便更能理解何为骨肉相融,何为世间父母心意。
从前月24 <玉萝娇(蜜姜)|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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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月24
她点头应下,道:“你那处可还有我从前的物件?”
“有,你的物件都在。”
“给我拿些我从前看的书,画的画儿吧?”
“这……于你头疾可是有碍?”
“无碍。不过是旧伤,太医的说法是淤血难清,令我莫要多思虑。那日拿了字帖,我确实用力回想从前,不过并未想起什么。这两月何太医又给我施了几次针,我睡梦中总梦见一些事。我想许是你我旧事。”
“娇娇?”
玉萝看出他紧张之态,眼前之人与“梦中”那少年、小小少年有一瞬的重合,她不由心头一松,宽慰道:“不必担心,我头疾并未发作。我只记得些断断续续的事。有时只几句话。有时西洋景般,见着人聚在一处,并听不清说甚么。有我们儿时在京城的事,也有诸暨外祖家的事……”
玉萝说不出还有二人成亲之事,她虽与他相认,但仍算不得相熟,便是相熟,这番话也再不可说道。
“诸暨何事?”
“我也并不肯定都是我从前的记忆。我与父母去了诸暨外祖家,你也在诸暨,便时常来我外祖家。我表哥捉弄我,我趁他不备,把他推进灌木丛,害他跌了好大一跤,被你瞧见了。”
殷谦皱眉想了一会,微微笑了笑,“是有此事。你那表哥有些顽劣,经商却是一把好手。”
二人叙上半日,方才各自回去。
玉萝午间便收到一摞旧书,几幅画作。
她一个下午便埋头在书房,手不释卷,一页页翻书,看字里行间注释,循着那些由稚嫩到成熟的字体,仿佛看到了自己是如何一步步长成的。
晚间天黑,书房添了灯烛,她仍在赏一幅画。
谢韫铎下衙了,她仍未回房。往常此时她已在房中等着他一同用晚膳。
故而谢韫铎回房便扑了个空。问了仆从夫人何在,道是正在书房。他责问婢女,为何此时还不提醒夫人来用膳,那婢女回道,已是提醒数回。
他亲自去了书房,见她正垂头观摩一幅画儿,画的是猫戏图。
“这画这般好么,晚膳也不用了?”
玉萝抬头,道:“夫君下衙了?这般晚了?”
她一边说,一边卷起画轴,他未看仔细,回道:“是,这画有甚么特别之处?教你这般废寝忘食?”
“用完晚膳再同你说。”
膳毕,她摊开那装裱细致的旧画,让他看。
他对鉴赏这些画儿无特别高的兴趣,见那画上画着一只黑白相间的猫在捉蝴蝶,旁边是几丛不知名的野地花草,设色雅致,又有几分野趣。
再看右上方书“庚申萝作”,又有一方私印,印上有“娇娇”二字。
她见他脸上收了笑意,又不作声,低声同他道:“此画是我向殷太傅讨要来的,还有一些书册。这幅画是我在金陵时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