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又翻身上马,一挥马鞭,驰出丈外。

“阿铎!阿铎!你去哪?”

卫柒牵了那已是吃饱的马儿亦翻身上去,去追谢韫铎。

好容易追上一截。

却是谢韫铎故意放慢了马速。

“帖子可在?”

“啊?在在在在!我贴身放着哩!”

卫柒想着那水上傀儡戏乐颠颠儿地,同谢韫铎一起驰向金明池。

二人到时,并未开宴。

这鹿鸣宴三年一回,回回皆声势浩大。江宁府今年取百余名举人,是为盛事。

鹿鸣宴由江宁知府主持,邀江宁布政使、江宁学政、国子监祭酒、主考官员等为上宾,赴宴者有新科举人、金陵官员、国子监监生、栖霞书院生众等。

这般声势,亦只能设在金明池畔。

二人持帖入内,芳桂馥郁郁,人声喧腾腾。

场地仿八卦图,中间阴阳两极处,设主宾与新科举人之桌案兼祭典、舞乐高台。

两极外的八方,三方为水,五方设座。

那设座的五方,谢韫铎挑了栖霞书院那一方,寻了桌案坐下。此位却是离主宾位极近,亦能将那群新科举人看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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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游84(3100) <玉萝娇(蜜姜)|宮 ` 種 / 號 吃 ·一 ( 口) 泡- 泡= 企· 鵝` 號⒊⒊⒉/⒉·⒊0. ⒐/⒍⒊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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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游84(3100)

主宾位列右,新科举人上宾之位在左,两排桌案两两相对。

右列第一序位,便是主考、大学士汪钟醇。

汪钟醇抬眼望向对面那隽秀少年,一时间,光阴流转,似是回到十八年前。

那人亦是这般出色的面庞、出众的风采,一笔文章、一首诗赋,笼络走了他父亲,亦夺走了他妹妹一颗心。

不想十八年后,他的儿子又到了他面前。且是他亲手点得解元郎。

廷益见主考望向他,他起身,郑重朝那考官揖礼。

汪钟醇含笑受下。

谢韫铎见这二人一番来去,将眼望向旁处,便见一群翠袍襕衫学子身后,行来一队青丝披散、玄袍青面之人。

那袍服宽襟阔袖、玄底金边,袍身燃烈焰,袍角星曜天。

人人皆以青色犄角獠牙面具覆脸。

队首四人,乃站魁星之位。

谢韫铎一眼便望见,站在魁星天璇位的她。

那宽袍半敞,赤金腰带紧束,将细腰儿衬得只剩一捻捻。一截纤颈亦教高高领缘遮得严严实实。

只如缎的墨发披泻,两只白玉耳朵俏生生露在外头,白皙晃眼。

任她如何遮掩,他总能轻而易举寻见。

玉萝戴着面具,见诸人皆朝她们望过来,一时亦有些拘谨,不敢东张西望。待得心头渐渐平静,便悄悄儿张望。

见得这处场地选得极好,拟了阴阳八卦之位。

她们演舞就在阴阳两极处的舞乐高台上。高台一处此时已是设好祭典桌案。

在高台不远处,便是上宾席位。

她看左排首座那人,那人亦望向他。

她朝他笑,想着她覆了面具,他亦看不到。

不想他却笑意更深。

她想到心有灵犀一说,不由又觉自己厚颜。

方才两人在如意巷巷口碰面时,她便让廷益认一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