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纪霭从一位毕业师姐那买下来的。

显示器很笨重,键盘按键声很大,调暗的屏幕在一室昏暗的寝室里看得她眼睛发酸。

昂贵的越洋电话费不是她能承担的,虽然接听不用钱,但还是会心疼黎彦的生活费。

睡前电话也没办法在寝室里面打,她得躲到楼梯间里给黎彦说晚安。

黎彦问她与寝室室友相处得怎么样,她要笑笑回答,挺好的。

那些事情可能很难堪很不解。

例如有挺多男生追求她,她一一拒绝了,说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

但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传出,和男友异国恋的她不堪寂寞,与许多男生乱搞暧昧关系,撩得对方春心荡漾,又以有男朋友的借口拒绝对方。

纪霭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好可笑,要是那些年有“绿茶婊”这种形容词,那她应该会“当之无愧”。

还有些事情,是让人极度无力的,根本不是那个年纪的她能够扭转的。

大二时黎彦问纪霭要不要暑假时来澳洲过冬,机票住宿都不用愁,小少爷的卡里有钱,纪霭只需要办好护照和签证就行了。

办签证要保证金,当纪霭试探问母亲能不能借她十万放银行卡里,等她签证出来了就还给家里时,母亲眼里露出的破碎感,让纪霭至今都无法忘怀。

母亲苦笑摇头,哪来那么多钱?五万块钱家里都拿不出来,真的想要的话,要去跟大姨家借一笔。

纪霭喉咙哽咽,摆手摇头拒绝。